“那”
简云台迟疑一笑,“明天见”
裴溪没有说话,只是将薄唇抿得更紧。
简云台关上了房门,猛地回身用后背抵住门,心跳紊乱地深深闭眼。
好难受。
他一看见裴溪,就觉得心里仿佛像是钻开了个流血的大洞,脑子里几乎立即蹦出教父无情的声音“毁掉裴溪的青灯。”
裴溪现在没有记忆。如果他有记忆,知道教父这样说后,会不会也会像他现在一样,心里止不住的酸涩剧痛呢
他伸手重重按了一下额头,压住额角一跳一跳的青筋简云台实在是没有想到,教父本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他反倒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他在生教父的气。
可是心底的愤懑感根本无处发泄。
怎么能够连犹豫都不犹豫。
直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判定了死刑
就连简瑞芝都温柔支持,让他去寻找第三条道路。教父却瞬间做出了决定。
这还真是真是
简云台的思绪被打断,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他正靠在门上,反应不及向前踉跄了一步,身形刚有前倾的趋势,手臂就被人从后攥住,用力向后一拉。
砰
一声巨响,天旋地转。
门再一次合上,简云台再一次后背抵上了房门,哑然抬头“裴溪”
正要开口询问,裴溪却直接低头堵上了他的唇,几乎是恶狠狠地啃噬他的下唇,又长驱直入。简云台被迫身形后仰,面色惊讶,一时之间连回应都忘记了。
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腰被眼前人禁锢住,又提起,几乎是悬空着被按在了门框上。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简云台只得攀住裴溪的肩膀,惊异到不断向后仰头,在接吻的空隙里见缝插针口齿不清询问,“你你干什么”
亲,咬,啃。
越来越重。
简云台的嘴唇火辣辣得疼,忍不住扬声“裴溪唔,你冷静一点”
面纱在他们二人之间,成为了一件十分碍事的物件。裴溪面无表情抬手扯掉了面纱,面纱上的银锁叮铃叮铃一阵响,被它的主人扔到了一旁的花架上。
燥热的空气蠢蠢欲动,仿佛要烧起来。
简云台瞥了眼面纱,整个人都呆了。
摘纱。
婚前亲吻。
全都是坏了规矩,背德之行。若是他主动还好,但裴溪主动而为
简云台用力抵住裴溪的肩头,身形后仰,后脑勺几乎贴到了门上,震惊问“镜冢里的规矩都被你拿去喂狗了吗”
提及“规矩”二字,裴溪才稍稍冷静了一下。
他手腕一松,简云台落回了地面。
简云台心里实在是茫然又无措,他意识到裴溪现在是有些失控的,但他不知道裴溪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原地哑然站了几秒钟,他眼角微抽咂舌扶了一下腰。
那里现在一定留了几道淤青。
正准备从侧面绕开,裴溪却抬起手臂撑住门框,堵住了他的去路。
又将他困在了怀中。
“抱歉,弄疼你了。”裴溪垂眸看着他的腰,浅色的瞳孔挤压着幽深的情绪。亲得狠,认错得也快,“我真是要疯了。”
他身形向前微倾,似无奈又似愠怒,埋到了简云台的颈侧,半晌未动。
这听起来不太像裴溪会说出来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淡漠无情,像是戴上了一张从容不迫的面具。这还是简云台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控的模样。
“你现在冷静了吗”简云台小声问。
颈侧的声音闷闷的“没有。”
简云台“那你什么时候能冷静。”
裴溪直起身,黑压压的瞳孔定定看着他,抬手时指腹轻轻按住他红肿的唇,动作轻柔且珍重,“你又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简云台惊诧说完,心中突然若有所感。
从镜子里出来以后,几乎每一次和裴溪分别时,都是由他下逐客令为起始。
的确很像是在躲着这人。
“我没有躲着你。”简云台缓了一口气,失笑开口,“你就是因为这个冲进来的吗”
“不是。”裴溪轻轻摇头,面上的神情依旧凝肃,“姚丰通行说你是郁脉,郁结于心。从镜中返回,你就郁郁寡欢,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开心”
“”简云台脸上的笑容微顿。
良久,他偏头“我不想说。”
裴溪也没有继续问,柔声道“那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心”
简云台依旧偏着头盯着地面,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性格上有很大的一个不良习惯,那就是每当心里压着一件重事的时候,他就会想要独处,不和任何人交流。当初反叛联盟时,他几乎在房间里睡了整整三天,最后胖子气到在房门外破口大骂。
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