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是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哑女一开始是在装晕,后来真的沉沉睡了过去。也许是连日赶路实在是太疲惫了,她只觉得床好软,香香的,屋子里很安静。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昏暗。
简云台说过要在天黑前离开的她怎么还在这里
哑女心中猛地一空,几乎是从床上惊到跃了起来,拄着拐杖焦急往外跑,一瘸一拐的。路上,她撞到了院长女士。
“啊啊”
哑女焦急比划,眼泪汪汪。
“他们已经离开了。”院长女士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叹了口气。
“回屋吧,他们没有留给你什么话。”
“”
哑女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几分钟后,她仰着头痛哭出声,不依不饶地在地上哭着打滚耍赖。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连告别都不说一声,直接走了,为什么抛下了她
院长女士叹气摇头,弯腰将哑女抱起,一路上哑女都在锤她的肩膀,又咬她的肩膀。拖拖拽拽地带到放有婴儿的客房之中,哑女才稍稍平静下来,趴在床边小声哭。
她想和他们一起走。
一起去冒险。
她以后还能见到他们吗
哭着哭着,手臂硌到了一个硬物,哑女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从婴儿的枕头底下拽出了那件物品童话书。
看见上面的血迹和精美的卡通图案,哑女顿时又鼻子一酸,不住地哽咽。
枕上童话书,周围静悄悄的。
昏暗,孤单,人去楼空。
再也没有之前的热热闹闹。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家长送到了寄宿学校,转身进校前,依赖的人们身影渐行渐远,天空仿佛都是灰色的,可她被留在了原地,再也等不到家长来接她了。
院长女士推门进来,说“那个漂亮的男生说,如果你哭的话,就让我给你读童话书是你手里的这本吗”
哑女抱紧童话书,满脸的戒备。
院长女士伸手来拿,她猛地摇头,将童话书抱得更紧。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眼眶通红翻开童话书以前为我读书的人不要我了,那也不需要你读我自己能看得懂
然而书册翻开,她却微微一愣,哑然低头看着纸张。
你可以为我画一只羊吗
在这行文字边,有人用黑笔画了一幅简笔画,是一只正在吃草的小绵羊。
哑女愣愣看着书页,眼眶骤然酸涩,心里仿佛也被酸浸泡过一般。
简云台这个坏人,为她画了一只羊。
对面,院长女士蹲下了身,温柔笑说“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
哑女沉默擦泪,递出了童话书。
另一边,简云台等人其实没有走远,都坐在汽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天色昏昏暗暗,鹅毛飞雪落满了汽车的挡风玻璃,还剩半个小时了。
“我们真的什么话都不留吗”胖子唏嘘说“那小孩肯定哭了。”
简云台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的人群,说“有什么好留的,过个十来年她就会发现,小婴儿长大了和踹她一脚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到时候肯定觉得哭了个寂寞。”
“笑死,谁让你当时踹她一脚的,你今天在早餐店还踹了她一脚。”胖子也坐在后排,大笑说“她以后指不定给你踹回去。”
简云台笑了一声,“那她可得趁早点踹,过了十岁,我就是孤儿院里最大的刺头。”
裴溪同样坐在后排,抬手触碰自己的脸,有些心神不宁。
简瑞芝回头,递过来一个口罩,“实在不行,要不你戴个口罩回去”
裴溪婉拒,“不必了,多谢。”
简云台猛地一拍头,惊道“差点忘记这事神之通行的面纱没了,完了完了,回镜冢田僧通行要骂死我。”
简瑞芝单手扶着方向盘,回眸笑道“要不要我现在骂裴溪几句,给你平衡一下。”
简云台耸肩“你骂吧。”
简瑞芝看了裴溪一眼,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说“唉,真优秀。”
简云台无奈抬高音量“妈”
裴溪手掌松松握成拳,抵住唇,轻轻弯唇笑了一下,没有像方才那样心神不宁。
胖子也害怕被田僧骂,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简云台联手再加上裴溪的维护,应该勉勉强强打得过田僧。但一和那老头对上眼,他俩顿时消了气焰。
只敢在背后偷偷吐槽田僧。
“坏老头”
“脾气大”
“总是找我们的麻烦”
“我觉得还是找块布盖上脸吧,”胖子心有余悸说“有总比没有好。”
简云台脱掉了外套。
胖子震惊“你这块布也太大了点吧”
简云台无语看他一眼,伸手敲了一下驾驶座,将外套递给简瑞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