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小声问“为什么又是你守夜,昨天也是你守夜,对不对”
裴溪点头“对,伤员不宜守夜。”
简云台“哈”了一声,黑着脸指了指上铺,“那他呢”
裴溪眼帘向上掀了一下,含笑说“他是你的朋友。”
简云台义正辞严“这两者没什么因果关系。他就是懒,我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都是和他轮流守夜的。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你一个人连轴转了你白天是不是也没有睡觉你多少天没有睡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去,简云台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漂亮的眼睛里也满是愤懑。裴溪看着看着,却弯唇轻笑了一声,“是我主动提出要守夜。”
简云台满脸写着“你是不是傻”,欲言又止半晌,他最后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来,转言说“两天就算了,接下来还有几天呢,总不能都是由你一个人守夜。我明天和胖子说一声,我们三个人轮流守夜。”
裴溪眉头轻皱,“可你是伤员。”
简云台“不是什么危急性命的伤,而且背上疼,我也睡不着。”裴溪立即转眼朝简云台的背部看过去,拉链拉下来以后,简云台的后领口微微向下翻着,露出一小截光裸的背部,裴溪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简云台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自顾自往床铺里侧挪了挪,拍了拍身边担忧说“你还是睡一下吧,都几天没有睡觉了。今晚由我来守夜,我昏迷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睡哪儿”裴溪盯着空出来的一半床铺,神色顿时有些微妙。
简云台“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裴溪态度端雅说“成婚前,不能同床共枕。”
简云台仿佛被惊雷给劈中了,没有想到他会蹦出来这么一句。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立即撑着床铺要爬起来“那你自己睡这里吧,我坐着守夜也可以。”
“等等”裴溪一惊,立即按住他的手臂。
简云台“你小点声”他紧张扭头看了看周围,上铺依旧有轻轻的鼾声,对面的哑女双眼紧闭,张着嘴巴呼哧呼哧睡觉。
张着嘴巴睡觉会变丑的,难怪呼吸声那么重。简云台感叹了一声,尤其关注了一下简瑞芝所在的床铺,那上面没有任何声音。
简云台小声说“要么你睡一半的床,要么我坐着守夜你睡整张床,选一个吧。”
“”裴溪几乎立即想起之前在镜冢内沐浴时,简云台说“要么你帮我换衣服,要么你出去叫另一个人进来帮我换衣服,选一个吧”。简云台似乎总是能轻易拿捏他的心思,裴溪无奈叹了一声“对不住了,田僧通行。”
说罢便翻身上床,手掌规规矩矩交叠在腹部上,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
简云台在一旁好笑,“你上我的床,你对不起田僧通行有他什么事啊。”
裴溪温声道“对不住他的谆谆教诲。”
简云台“可你还是上了我的床。”
裴溪轻叹闭眼“所以对不住。”
这就相当于“我知错了,但我下次还敢”。简云台想起田僧,也觉得有些心虚,“放心,出镜子后我不会跟田僧通行说你坏了规矩的,还三番四次地坏规矩。”
裴溪依旧闭着眼,说“不必隐瞒。”
简云台笑“哦所以你又是在提前行使你作为爱人的权利”
裴溪这才睁开眼睛,转眸看向这边。
火车床铺窄小,裴溪有小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即便如此,简云台也被他挤到了角落里,双肘艰难撑着上半身,想要缩小占地面积。
裴溪眼眸微闪,支起身换成了侧卧的姿势,又空出了不少场地。
简云台舒了一口气,重新趴下。
偏脸时眉目流露出一丝隐痛之意。
裴溪蹙眉问“还是很疼”
简云台摇头,有些为难说“其实背上的伤还好,毕竟之前受过很多更严重的伤。”闻言,裴溪眉头蹙得更深,简云台没有注意到,继续说“主要是总趴着睡,很不舒服。呼吸不过来,而且我手臂已经压麻了。”
裴溪抬手按了按他的手臂,指尖从外套上滑过,刮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别”简云台浑身一震,哭笑不得说“别你别按我手本来就已经麻了你还按,很痒的。”
裴溪并没有收回手,反而指尖微挑将他的衣袖拢起,轻轻按着他的手臂。
裴溪的指尖冰凉,乍一下就像是有凉冰覆了上来,简云台原本想要抽手,不过被按着按着,就舒舒服服地享受趴了回去。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耳侧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呢喃声,“是我来晚了。”
简云台诧异偏头,就看见裴溪眼帘低垂,一幅颇为自责的肃穆模样。
说的应该是密林遇险那件事。
简云台忙道“那么大一片林子,你能找到我就已经很不错了。立场互换一下,我估计现在还在那林子里找你呢。”
裴溪抿唇,被逗得眼角微微弯下。
“成婚后,我会寸步不离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