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抬头,伸手摸了下额头,摸到了满头的汗,“我刚刚怎么了”
哑女面色紧张,双手合十贴在脸边歪头,做了个“酣睡”的姿势。旋即又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吐舌做吊死鬼窒息状。
简云台看不懂,但大致也能猜出应当是自己方才短暂地停了呼吸,吓到哑女了。
他摇了摇头,安抚说“没事。”
“”哑女一脸惊恐。
像是在说你呼吸都停了你说没事
简云台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焦虑,毕竟这在他眼里真不算什么大事儿。哑女心急,又不能开口说话,看到简云台一幅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就更急了,连连伸手好几次去探简云台的鼻息,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一屁股坐在桌边,抱臂生闷气。
简云台看她一眼,好笑说“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吗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哑女乱七八糟的比划了一阵。
简云台半蒙半猜,“你怪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哑女重重点头,伸手指了指简云台的嘴角,那儿有一小块裂口。
很小的伤口,像唇上点了抹丹红。
简云台顿时有些尴尬。
这玩意是裴溪亲出来的啊
不是受伤。
其实胖子等人应该也看见了这个伤口,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伤口是怎么造成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全都心照不宣。
胖子压根就懒得问。
简瑞芝也贴心地没问,可能当他去招惹哪个小姑娘,被人咬了一口。
只有哑女真情实感地困惑,左手握成拳头隔空锤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又隔空锤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像是在说
打人都是打这两个地方,谁这么缺德啊,怎么会打到你嘴上啦
简云台“”
哑女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她很快就端坐在桌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童话书,瞪着一双星星眼激动敲桌子。
昨天夜里,童话书没有读完。
简云台也松了一口气,翻开童话书,正准备接着上次没有读完的地方继续读,突然微微往旁边侧了下耳朵。
街道边响起隐隐约约的嘈杂声,隔着一道玻璃,听得不太真切。简云台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掀开一小条缝隙,往外看。
这处街道十分偏僻,因此大街上若是有什么异常,一眼就能够看见。大约在四百米开外的街道尽头,有三四辆装甲车停下,车上下来数十位荷枪实弹的士兵,一齐涌入了那边的另一家旅社。
简云台面色微变。
怎么会有士兵查到这里来
他们下游艇后行动万分小心,一路躲躲藏藏避开人群走,进入旅馆时也将婴儿藏在塑料袋里,婴儿也没有哭。
并且简瑞芝是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
无论怎么想,都万无一失,没有任何缺漏退一万步来说,以简云台等人的反侦查能力,若是有对接的人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们也会瞬间发现,而后脚底抹油跑路。
脑中过了一遍下船后的经历,简云台还是没有发觉哪儿出了问题。
静默片刻,他转头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问问情况。要是士兵们进来,你就立即抱着婴儿去楼上找我妈,知道吗”
简云台面色严肃,哑女看着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害怕地乖乖点了点头。
简云台便独身下了楼。
柜台后的小哥依旧在玩扫雷,简云台盯了他数秒钟,一个没有经历过副本的普通人,在告密后应当不会这般冷静。
还有心思在这里翘着二郎腿玩扫雷。
“干嘛”小哥的服务态度十分散漫,“厕所右拐三十米,中午饭点是十二点。要续房就交钱,要退房直接拎包走人就行。”
简云台弯唇笑,语气随意问“我看街道那边另一家旅店被查了,什么情况啊”
小哥咧嘴笑了声,“扫黄呗。”
“”简云台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他心中暗叹一声“倒霉”,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只有那家旅店会被查吧”
小哥这才抬头,防备看了他一眼,谨慎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们该不会在我店里搞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简云台笑“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这张总是惹麻烦的脸总算是起了点作用,小哥仔细看了他许久,摇头笑说“那看起来的确不太像,您一看就是那种不缺桃花的人,哪里用得着嫖啊。”
简云台“”他感觉对方好像是想说您的长相一看就是被嫖的,不太像来嫖的。不过本着礼貌,没有说出口。
心情似乎有些微妙。
小哥继续说“查,都查。一家店出了事,附近街道的其他旅社都要被查。不过您放心好了,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那些士兵也蛮糊弄的,就每个房间打开看看查下证件,没问题就撤。”
回到房中,简云台面色阴沉。
哑女抱着婴儿,紧张到腿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