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缓解。
舒服到想靠上去睡觉。
简云台着,没把下巴放到裴溪的肩膀上,他觉得他们现在好像还没那么熟。
向前走了大约几十米,裴溪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事急从权,只能用这个方式,希望不会带给你困扰。”
简云台“你是说背着我走路吗”
裴溪“成婚。”
简云台“噢噢。”点了点头后,他又开始闭着眼睛乱吹捧“哪儿能啊裴通行,和您成婚,这是我毕生的荣幸啊。这是光耀门楣的壮举,我晚上睡觉做梦恐怕都会笑醒。”
裴溪顿足,立正不动。
“你真的想要与我成婚”
简云台连忙点头“当然了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么从镜子里出来以后就成婚。”
裴溪便继续往前走。
简云台也不知道裴溪现在在想什么,但他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裴溪似乎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心事。即便隐藏得很好,但步履之中的沉重感骗不了人。
怎么了
和他成婚,裴溪难道不高兴吗
应该不会。
那裴溪在生什么闷气
简云台想不通。
公寓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外乡人,这些人一听原定在晚上进行的抽签活动又要推迟一天,顿时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这比凌迟还要难受哇
“为什么又推迟了啊好着急。”
“嘘,听说裴溪出了点儿事。”
“啥事”
“你没发现今天神之通行看起来好像都有点不对劲吗”有消息灵通者向其他人传播八卦“裴溪数次违规,原定今天正午十二点被杖责,结果他竟然在即将被处罚的时候,亲了那个叫做简云台的外乡人”
“你在说什么鬼”
“亲是我理解的那个亲吗嘴对嘴”
“当然是嘴对嘴了,不然呢他不止当众亲吻外乡人,他还说要和那个外乡人成婚咧”镜冢在他们这些外乡人眼里和和尚庙没区别,可想而知大家有多震惊“他和那个外乡人仅仅只认识两天啊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真的假的听起来好玄幻啊。”
众人将信将疑之时,公寓前方走来一道身影,还能是谁
自然是背着简云台的裴溪。
大家伙不约而同噤声,目送裴溪走过来,又目送他上楼。
“”死寂几秒钟。
现场陡然一片哗然,“啊啊啊啊我现在去求简云台开个补习班来得及吗我也不指望能勾搭到裴溪这种高岭之花了,我踏马随便勾搭个神之通行都可以啊”
“呜呜呜呜呜我也是想走后门许愿”
这些人说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因此各种讨论声就像是被微风精准地送了上楼,又乱窜着直往耳朵里面钻。
简云台尴尬道“我没故意勾搭你。”
裴溪颔首“知道,是我勾搭你。”
走到房间门,胖子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等待多时。原本看见简云台他就准备迎上去,可是转眼看见裴溪,胖子一个急刹车,老远地就开始面壁做思过状。
他来得不是时候啊。
裴溪将简云台放下,别过头轻轻说“晚上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进镜子。”
“嗯。”简云台乖乖点头。
裴溪又站了会儿。
简云台疑惑问“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没有。”裴溪转身,往楼下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他回首看向简云台,面纱下的薄唇紧抿,像是雪地里的红梅般,“刚刚背起你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掌。”
简云台“你们这连手都不能摸啊”
裴溪摇头,声音轻轻说“我摸到了你手掌心,靠近虎口的地方有一道疤痕。很深、很深的疤痕,像是个牙印。”
简云台“啊”了一声,抬起手掌看了一眼,确实有个很深的印。是在民俗怪谈里被扶烛小狐狸抓的,爪子抓出来,倒像是一个牙印。肉眼看上去没有什么痕迹,但摸起来,有很明显的凸出疤。
“谁咬的”裴溪语气淡淡问。
简云台心道还不是你抓的,想了想,他十分谨慎说“怎么,你要给我报仇啊”
“看来是前任咬的。”
裴溪保持着回头往上看的姿势,看了他几秒钟后,抚平袖口道“别误会,我说过不在意你的前任。我也不是喜爱翻旧账的人。”
简云台“”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的醋味已经飘到我的鼻子里了
“但你这个前任,脾气不太好。认识我的人都说我的脾气很好。我不是在翻旧账,我也最不屑与人比较。”裴溪这次直接没走楼梯,袖口一扬,蓝纱掠出。
他抬步踩上蓝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用温文尔雅的声音撂下一句似乎颇为随意的话,“但我想,比起你的前任,至少脾性这块,我应该能浅浅胜过他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