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通过考验,基本上没人能过,去了都是在送人头。镜冢里有神之通行们轮守,不过那么大一座山,总有他们盯不到的地方我们一般都去找到对应的镜子,偷偷许愿。”
胖子哑然“都不想等抽签吗”
坎德隆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几百人的抽签,几率是几百分之一。还等啥等,还不如把脑袋往裤腰带上一勒,去闯一闯镜冢呢,毕竟也不一定有第二次机会来这里。”
看来大家都自认是个非酋。
坎德隆话锋一转,稀奇说“不过这次倒还真有点怪,先不提有人能通过考验了那可是裴溪啊裴溪勾勾手指头就能灭了你们的朋友,他刚刚绝对走神了。”
“”简云台看了眼手中的蓝纱。他的脖子上还有一圈淡淡的青紫色勒痕,是方才的机甲人勒出来的,此时隐隐作痛。
坎德隆继续说“而且他一开始用的也不是杀招,奇怪太奇怪了按理来说,你们的朋友一对上裴溪,铁定瞬间灰飞烟灭。最奇怪的是,裴溪竟然会来牵引外乡人。”
胖子问“咋滴,他格外金贵啊”
坎德隆说“不是金贵不金贵的问题,他是值守镜冢的神之通行,一般我们偷闯进去,撞到其他人都好说,撞到裴溪基本上玩完,可以收拾收拾就地挑个地方当坟墓了。”
简单来说,就是杀鸡焉用宰牛刀。除去这漫天几千名神之通行,还有更多的神之通行值守在镜冢,列队搜寻、劫杀擅闯者。
而裴溪,就是镜冢的二把手,除去那位老者以外,所有神之通行均听命于他。
坎德隆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像是在祈祷,“希望他换了个工作吧既然来牵引外乡人,那晚上就别去值守镜冢了。”
胖子好笑说“黑哥,你这么怕他”
“哇靠真羡慕你俩脑袋空空。”坎德隆突然抖了一下,心有余悸说“只要是知道镜冢这个存在的人,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听说过裴溪的大名好嘛。”
“怎么说”
坎德隆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总之他就等同于游戏里的开门杀,碰到他纯属点背,你俩要是不幸碰见他”说到这里,坎德隆面色微变,连忙“呸呸呸”出声,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连呸三声等于没说。
他作势自扇了一个巴掌,说“我也不咒你们了,这种话太缺德了。”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神像后面,也就是镜子山下的一处高大楼房前。这楼房很像是校舍里的教学楼,外部的栏杆是敞开的,每层楼都有大约十几个“教室”,这些“教室”应当是供外乡人临时居住的公寓房间。
每人,一间房。
上空中的蓝纱微动,坎德隆语速突然变快,小声说“裴溪手里的那盏青灯,你们仔细看的话,会比其他神之通行的青灯亮一点,因为他更强。要是瞧见更亮的灯光,啥也别管了,直接调头跑就是了”
“虽然说也不一定能跑的掉毕竟他是最冷酷无情的镜冢执法者。”坎德隆吐槽了一声,“真要碰上了,他绝对会直接下杀手。”
话音落下,头顶上的蓝纱收拢,飘向不知名的远方。而众多神之通行们也纷纷踏空而下,沿着长条蓝纱来到各自牵引的外乡人身前,看起来应该是要继续牵引外乡人去各自对应的房间里。
胖子眼睛瞪大了一瞬,“最冷酷无情”说到这里,他还迟疑瞄了眼简云台。
简云台听见这个与微生律完全不搭的词语,也是有些迟疑地抿了一下唇,难道是他们想太多,认错人啦
现在还是白天,还不到躲躲藏藏的时候,因此众多外乡人也没有表露出恐惧之意,大家看起来都在强装镇定。唯有坎德隆是真的镇定,他面向简云台和胖子,掩着嘴唇小声说“对啊裴溪最是冷酷无情了他捏死咱们三个,就像是捏死三只蚂蚁那么轻松、简单他完全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嗖嗖简云台手中的蓝纱突然一紧,有一身着白衣的人凌空而下,悠然降落在简云台身前两米处,足尖轻点地面,像是个鬼魅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附近的神之通行纷纷恭敬避让开。
胖子看见那人,面色猛地一变,连忙压低声音提醒坎德隆,“别说了”
“为啥现在还不到怕他的时候啊。”坎德隆背对着那边,“反正他又听不见我说他坏话”越说到后面越小声,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几秒钟前还是嗡嗡的窃窃私语声不断,几秒钟后所有人都心惊呆立。
在坎德隆的视野中,他所面对的几十名外乡人不约而同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后。
这些人的眼神实在是吓人,都是直勾勾的,又全都不说话。
坎德隆后知后觉,感觉到后背隐隐发凉,像是有一股子冷风顺着他的衣服爬到了背脊,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顺着这些人的视线,坎德隆茫然地回头看
微风拂过公寓楼下,上空有不知名的鸟正在凄厉鸣叫。这风儿卷起了那些微漾着垂下的白发,顿时像是有瀑布银河,斜倾在空中,又伴着愈发寒冷的空气坠下。
“裴裴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