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简云台更是感觉自己怀揣着一个巨大的地雷。
还是带着倒计时的那种
他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坐立不安说“我我我,我其实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微生律哑声问。
简云台心道这是什么紧张中鬼扯出来的话啊,他不得已只能自己瞎编故事,“从前有一个女孩,她一直被继母和继姐欺负,明明有富足的条件,偏偏她不能享受。继姐还让她到山里去采蘑菇”
救命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这是灰姑娘和采蘑菇的小姑娘串烧吗
简云台心感窒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有一天,她在采蘑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落难的男人。她把男人带回家悉心照料,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这个时候继母拿着老照片跳出来,说男人就是女孩失踪多年的哥哥,坚决阻挠这两个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简云台顿了一下。
微生律眸色幽暗,问“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打败继母,两个人幸福又羞耻的生活在一起了啊如果不是微生律视线一直在简云台唇的位置游移的话,简云台一定能将这个瞎编的故事说完。
偏偏,微生律的视线像是夹着火光一般,被他扫过的皮肤,都宛若点上了火星子,瞬间变得过于灼热。
简云台张了一下嘴巴,又视线下移,同样看向了微生律的薄唇。
暖风携着硝烟的味道,穿插在他们二人之间,似乎带上了点如未熄火星般的拉扯感。昨夜的一场大雨之后,地面上都凝着小块小块的水洼,阳光一照,水洼便反射出他们的倒影,像是在水中纠缠在一起的亲密恋人般,比那看起来还要亲密得多。
微生律的唇形很好看,像是随时都带着笑容那般,软软的,看上去很好亲。
等等他在想什么鬼东西
简云台魂在前面跑,人在后面拉,好不容易才把被勾飞的魂儿拉回来。身前的微生律突然微微向前倾了些距离,大概一两厘米左右,又注视着他的唇,偏了偏头。
这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般。
咕嘟
简云台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
再一次有“呼呼”的暖风从他们之间溜过去,然而这次简云台却仿佛闻不到硝烟味了,他的鼻尖全都是微生律身上的冷香味,像是雪山松柏那般,沁香扑鼻。
后背的擦痕紧紧贴着衣物,他小幅度动了动,那些衣物便在伤口上磨砺了下。
可简云台竟然感觉不到疼意。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眼前人。
简云台不合时宜地、鬼迷心窍地同样向前倾了几厘米。像是对那个无声的邀请,递过去了无声的回应。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简云台的心跳出奇得快,就在他们即将吻上的前一秒钟,后方的废墟中传来“砰”一声巨响。
似是惊雷。
简云台精神高度凝集之际,整个人都被这巨响声吓得一激灵,立即身形后仰退开。
他抓了一下自己的耳后,看了看微生律那双含笑的眼,顿感无地自容,便迁怒般转头怒视翻过废墟的神龛士兵。
“干什么”
简云台的语气很冲。
士兵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发出了那声惊天巨响。等他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前方两人已经退到了社交正常距离了。
他茫然看了眼简云台奇臭无比的脸色,“啊”了一声,说“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们,其他士兵已经找到了晴姐他们,还有黑客白。为了保证安全,陈博士建议我们立即出发。”
“”
简云台起身,黑脸说“用不着通知。”
随士兵返回的途中,随军灵祟治好了简云台身上所有的外伤,他也没有理由继续趴在微生律的背上被人背着走了。
但他的脑子还是很混乱。
这算是什么
他们刚刚算是什么
微生律到底介意不介意啊
如果真的介意亲缘关系的话,就不会来吻他了吧虽然说没有吻上。
如果不介意的话,为什么简云台刚才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微生律脸色那般难看呢。
想不明白。
以往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简云台一般直接抛到脑后,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很想去想点其他的东西转移注意力,但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那个被打断了的亲吻。
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总是挂念。
“陈伯平到底为什么叫人来找我们啊时间到了我们难道不会自己回去吗”简云台脑子里想着这些,越想越愤慨。
被他暗暗点草的陈伯平,此时正站在一个装甲车旁边,唉声叹气。
简云台走过去,凉凉问“怎么了”
陈伯平说“找到了黑客白。”
简云台这才正色起来,将方才心里的那么一点儿怨念压了下去。他眉头缓缓皱起,继续问“黑客白的情况很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