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呢。”简云台直起身体凑到他的身边,伸头往石碑下面看,简瑞芝埋得并不深,堪堪两分米左右。那是一个铜制的小盒子,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灰,简云台深吸一口气,将其取出。
又放到了地面上。
铜盒并没有上锁,他却像是有些近乡情怯,迟迟没有伸手将其打开。
简瑞芝到底埋了什么呢
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又或许只是和他无关的其他物品。
简云台瞪着铜盒,就这样瞪了足足一分钟左右,好在微生律并没有催促。
再一次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建设以后,简云台伸手打开了铜盒。
旋即微微愣神。
盒子里是一枚银制的小锁,细细的链条将那枚银锁串起,锁上刻着一个“长”字。这枚银锁的样式看起来有些眼熟,简云台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白河城看见铃铛旧影时,简瑞芝留连数次的长命锁
当时的简瑞芝疲于奔命,身上有没有带足够的钱,最终被小贩赶走了。
简云台一直以为简瑞芝没有买下那把长命锁,如今看见了铜盒里的东西,他微微张了张嘴,长吐一口气坐到了地上。
所以,他的母亲最终还是去而折返,买下了那枚长命锁了么
方才他与微生律谈论的话题,好似与眼前的长命锁隐隐约约重叠在一起。简云台伸手取出长命锁,指腹轻轻磨砺着锁身,突然转头笑说“瞧,我妈也希望我命长。”
他虽然是笑着的,眼眶却悄悄红了。
微生律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拿起简云台手中的长命锁,问“想戴么”
简云台用力点头“想”
于是微生律边半跪在他的面前,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臂都绕到了简云台的脖颈后方,他靠近简云台时,鼻尖浅浅的呼吸抚过简云台的耳侧,弄得那块皮肤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一般,痒痒的。
简云台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微生律柔和提醒,“不要动。”
锁扣很小,微生律视野受阻,扣了好几次都没有扣上。
简云台转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中微微颤了一下。
他和微生律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中间有那么一层窗户纸,迟迟没有捅破。简云台之前顾忌着亲缘关系,不敢去捅破,可是经历了白河城之行,他的观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有花堪折直须折,他是这样想的。
之前他总是害怕微生律接受不了亲缘关系,现在的简云台则是想着,不管了这个时间点基因检测报告估计都已经出来了,他自己说出口,总比之后回到神龛后,微生律从别人嘴巴里得知这个事实比较好吧
想到这里,简云台暗暗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选了个比较柔和的措辞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父亲是谁”
微生律正在扣长命锁,闻言身形一顿。
很快,他的声音传来。
“想过。”
简云台一惊,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你这样回答,我还怎么说下去啊
他勉强定了定神,心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很想知道微生律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有有点惧怕微生律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咚咚
咚咚
简云台咽了一下口水,决定不管微生律的回答了,他还是按照心里原有的稿子往下说“你没想、咳,我的意思是,你想过也是正常的,毕竟我生父不详。呃,陈伯平和我说,我极有可能是微生千鹤的儿子,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微生律整个人都顿住了。
微风拂过他的银发,将那些银发轻轻撩起,简云台的脸庞侧面也痒痒的。
他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后,后方传来“啪嗒”一声响,长命锁扣上了。
微生律却没有退开,依然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也不说话,也不动。
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简云台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罕见的有些紧张,他看不见微生律的脸,就无法观察后者的神情,更无法决定接下来要说的话。
简云台抵住微生律的肩膀,想要将他往后推一点儿,好面对面说话。
阻力很大,简云台根本推不动。
他小声商量说“要不,你退后点吧”
身前人微微动了动,很快,简云台的手腕被他攥住,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微生律果然后退了一些距离,垂下眼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眸底的情绪十分庞杂。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简云台自知隐瞒的这事儿有些缺德,也不敢明了说,“没多久。”
说罢,他不着痕迹观察微生律的脸色。
和预想中的勃然大怒不同,和预想中的难以接受也不同,微生律整个人都十分僵硬,眉头蹙得很紧、很紧。
脸色更是苍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