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把鞋重新穿了回去,说“算了,只是有点艰涩,不影响行动。”
不影响行动怎么可能。
徐晴晴现在走路就跟个长了手的鸵鸟一样,还是那种伸着脖子狂奔的鸵鸟。
简云台看了一眼她的鞋,含蓄损道“你这鞋不错。”
徐晴晴不在意他的损言损语,炫耀拍了拍炫酷的钉鞋,说“我好姐姐送的。”
简云台“你好姐姐是谁”
徐晴晴神秘兮兮摇了摇头,坏笑着耸肩说“说了你也不认识。”
简云台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感兴趣。治疗好手上的伤口之后,他甩了甩手说“先找黑客白,既然我们三人摔在一起,那辆车估计也不会摔得很远。找到黑客白以后,再找出去的路。”
说是这么说,但肯定得先解决鱼星草的衣物问题。白河城内雾气森冷,总是穿着那么一身湿衣服行动,鱼星草这种身体孱弱的灵祟肯定受不住。
刚刚好,他们摔在了白河城的外围中心区域曾经被导弹袭击过,早就一片荒芜。至少现在外围的民房都还“幸存”,虽说早已经人去楼空,但那些旧衣旧物还在。
“前面有民房,进去看看。”
徐晴晴打了个头阵。
鱼星草跟了上去,他似乎心里忧心着什么,依旧愁眉不展。即便前方的徐晴晴走得像个鸵鸟般滑稽,他都笑不出来。
嘶嘶
嘶嘶
后方,风吹草动。
森凉的冷风钻到了衣服里面,贴着皮肉缓慢抚过,好似有一只苍白又冰凉的手,将人的浑身温度一并抚走。
后背与前胸皆隐隐发凉。
“”
简云台皱眉回头看向身后,白色的雾气在眼前翻涌着,更远处则是一片绿幽幽的色斑,像是草地,又像是其他东西。
“走啦”前面传来徐晴晴的催促声,“这么大的雾,你别跟丢了”
简云台高声回应“来了。”
民房破败,久无人居,角落里结满了灰色的蜘蛛网。简云台伸指摸了摸桌面,方才还白皙的指尖转瞬一片黝黑。
徐晴晴从衣柜里拽出许多旧衣物,随手拉了件看起来较为干净的长袖卫衣,说“就这个吧,白色的比较显眼。你穿着它,我和简云台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看见你。”
鱼星草没有异议,“好。”
又巡视一圈后,民房里没有什么特殊的,这里就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矮店面。简云台和徐晴晴便自觉退出门外,留给鱼星草私人空间,以方便他换衣服。
“有什么事情就喊一声。”简云台站在门边提醒了一句。
里面很快传来鱼星草的回应,“好。”
听到回应,简云台持枪走到了台阶下。
徐晴晴则是坐在台阶上拿枯枝剔鞋。
一边嫌弃剔着鞋上的不明拉丝液体,她还一边随口说“指望黑客白自己跑出来肯定不可能,那辆车的车厢被锁住了,我一个妖祟都锤不坏,更别提他这个鬼祟了。所以咱们只要找到了车,肯定就能找到他了”
“他跑不出来更好。”
简云台看着指尖上的黑尘,说“找一个不会动的东西,肯定比找个会动的人轻松。”
徐晴晴一想,说得没错啊,正要开口接话,后方突然有破风声袭来
她的脖颈被猛地一勒,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三米处,又被狠狠摔在矮店铺的卷闸门上,门上顿时轰隆声阵阵。
“”什么东西
徐晴晴震恐不已,正要抬脚反蹬卷闸门,谁知道小腿也被勒住了。混乱之中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全部被狠狠按在卷闸门上,喉咙上的东西不断向后压,挤兑着她肺里最后的一点儿氧气,即便想要张嘴呼吸,也无法汲取氧气。
到最后,她甚至都感觉自己的头和身体要被凌空斩断,胃部更是像石头般坚硬。
啪
徐晴晴手上的枯树枝摔到了地上。
对于力大无穷的妖祟来说,被勒得动弹不得,这种情况是十分少见的。正是因为少见,徐晴晴才会比平时遇到其他危险时更加惊慌失措,因为她最骄傲的长处消失了。
没事,没事。
就算长处没了,可她还有队友啊
“简简云台”徐晴晴脖子上出现青紫的勒痕,眼白也隐隐往上翻去。拼着最后那么一点儿神智,她仰着头焦急叫出声“救我简、咳咳咳快,咳咳救我啊”
下方传来简云台的声音。
“不过雾气这么大,能见度太低了,车厢又隔音。想找到他还是有点困难”
这么大的动静,堪称震耳欲聋。前方的简云台却连头都没有回,依旧谈论着刚刚的话题,“我们最好搞点碎布一路做标记,别还没找到他,自己倒是先迷路了。”
说罢,他转过眸子看向侧边也就是徐晴晴原先坐着的地方,好笑地摇头说“你这鞋要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