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凛然娇俏的“哼”了一声,冷嘲热讽说“你这种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年轻人在想什么呢。保守保守,保到现在都没有娶到老婆,空有智商没有情商”
陈伯平被戳到痛点,回过头四处寻找着什么,嘴中念念有词,“我刀呢”
闹剧之后,陈伯平总算是恢复冷静,冲简云台说“你把模型带回去研究吧,后天我等你消息。至于你”他转头看向梅凛然,说“你来得正好,关于你姐姐梅思雨的事情,我想和你当面聊一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梅凛然捂着耳朵,转身就要走。
陈伯平说“有关那个e级副本,最近有新的消息。你确定你不想聊聊”
“唠叨死了,有什么可聊的。”
梅凛然骂骂咧咧,一幅懒得听的模样,不过他还是一屁股坐沙发上,留了下来。
简云台带着模型离开时,有些好笑地向后看了一眼,看来激进派和保守派的关系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差有一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又格外的贴切。
这里就像是一个生气蓬勃的年轻班级,班级里的大集体之中,有些人喜欢数学,有些人更喜欢英语,也有人两个都不喜欢。
但他们都共同热爱着母校,并且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高考。
换到这里,就是有些人喜欢激进的做法,有些人更赞成保守的做法。
但他们都共同热爱着能够接纳他们的神龛,无论他们是沉浸在学术界许久都未娶妻的博士,还是奇装异服疯疯癫癫让人投去怪异视线的人,都被众人所包容与尊敬。
很多人都是遍体鳞伤之后走投无路,被逼到了这里,也有人是心中自有一杆衡量公理与道德的称,称出了是非对错。基于以上所有前提之上,神龛里面的所有人有一个共同、并且分外迫切的目标解放。
简云台出了研究所,站在偌大的建筑物之下,又抬头仰望头顶的遥远穹顶。
最终他只是摇头叹了一口气。
联盟欠了他们所有人太多东西,多到即便是血债血偿,都已经清算不清楚了。
嘟嘟
侧面传来了汽笛声。
是来接他放学的盛子星,盛子星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趴在车窗上冲他挥手,“怎么样今天的课程还顺利吗”
简云台坐到副驾驶,“顺利。”除了不小心炸掉实操室,其他的还算是顺利吧。
盛子星转方向盘,边踩油门边问“那你怎么好像有点不开心”
“也不能说是不开心吧。”
简云台看向车窗外,弯唇笑着说“我只是突然有点想念我之前的一位朋友,不知道他现在在联盟里过得怎么样。”
他指的是胖子。
盛子星笑了笑,说“想他就把他接过来呗,除非他自己不想过来。”
简云台微愣,“我可以这样做”
“当然可以,这里又不是联盟,非得听吩咐才能办事儿。”盛子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模型,猜测说“你指的应该是黑客白吧我听说你那个朋友叫鱼星草是吧他最近也在向出完任务的神龛成员打听黑客白。”
简云台“啊”了一声,有些诧异看他一眼,“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说的是黑客白”
“当然是因为你手上的模型啊。”
盛子星比他还要诧异,说“这不是白河大桥吗你反叛那天黑客白迟迟不掐掉直播,严重触怒了王,也让联盟上上下下的人怀疑他和神龛有勾结。王要秘密遣返他到白河城具体做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情报上没有说,但我猜应该不会弄死黑客白,毕竟联盟还需要黑客白,处罚肯定是免不了的”
话语说到后面,盛子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心悸地将话全部吞回了腹中。他看了一眼简云台,简云台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浑身都萦绕着低气压。
“为什么是白河城”
白河城是黑客白和鱼星草的故乡,那儿全是被掩埋在废墟之下的尸骸。更恐怖的是,导弹危机之后,白河城寸草不生,全是辐射,早已经被划为生化危险地带。
把黑客白送到那里,无论是从情感上来说,还是从身体健康方面来看。这个举措都带着扑面而来的恶意,堪称逞凶肆虐。
“为什么是白河城,谁知道呢可能是想逼疯他吧。”盛子星唏嘘摇了摇头,说“如果你想接的是别人,还有点可能。但如果你想接的是黑客白那还是放弃吧,黑客白现在已经彻彻底底被联盟给盯上了,我们的人无亲无故去救他,很可能反而会害了他。”
“”
简云台瞳色变暗,有些不甘心。
黑客白现在还不知道当年追杀他的人就是联盟,还在为联盟卖命。然而联盟却要将他送到白河城去想都不用想,黑客白很可能坐在车上,都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哪儿。
想到这里,简云台垂眼看向手中的模型,突然间恍然大悟,眼睛亮起。
难怪陈伯平说时间急迫盛子星的想法有些片面了神龛并非不会出手,否则怎么会突然研究起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