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清冷而又漠然。偏眸看过来时,又会携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与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像是点点星光划破了幽暗的空气,曹妍妍的鼻尖恍然间仿佛泛起了雨后清晨的幽香。
可细细闻时,却又只有扑鼻的血腥味。
失态只是一瞬间,曹妍妍暗暗定神,说“你确定你不和他见面教父已经给了你机会,而这很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
寂静片刻,面前传来好听的声音,微生律深深闭眸,哑声说“太狼狈了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
曹妍妍看他一眼,确实很狼狈。
衣衫不整浑身浴血,可这半点都没有折损微生律天赐的容颜,反倒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战损破碎感。至少曹妍妍认为,这种模样去见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简云台不可能会嫌弃。
她想了想,说“你应该不是怕他嫌弃你满身都是血,而是怕他嫌弃其他事情吧。”
“”
曹妍妍说“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你完全可以去见他。”
微生律“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其实不是很多大部分人都只是猜测,也就只有教父等人知道了。”
说到这里,曹妍妍猛地一惊,提高了音量诧异问“你想做什么你该不会想把知道真相的人全给杀了吧绝对不行事情早晚都会暴露,如果简云台也知道了,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微生律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微风穿过长廊,送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所以我不敢见他,他早晚都会知道。”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白发无风自动,温温柔柔扬起了细碎的弧度。曹妍妍却瞬间警醒起来,这是精神阈值波动的征兆
她已经很有经验了,立即开口说“不如我们打一个赌”
微生律这才转身,正眼看向她。
他眸底的绯红色顿时暴露无遗,方才含泪看着简云台的那个满眼想念的男人,仿佛与眼前这个冷漠疏离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微生律应当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微微蹙眉开了口。
“什么赌”
某间实验室里,陈伯平从柜子里抽出一沓文件,问“罗政统是怎么和你说的”
简云台人在实验室,心却还在方才的玻璃回廊里。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挑眉问“他怎么说的很重要吗不都是瞎话。”
陈伯平“不一定。”
见到陈伯平脸上严肃的神情,简云台微微直起身来,这才正色。
想了想,简云台简略总结罗瞎子曾经告知他的话,“他说教父以前和沃霞玲是未婚夫妻,后来我生母简瑞芝插足进来,搅黄了这段婚约。在我母亲还在联盟的时候,教父和人生下了微生律,后来我的母亲叛变联盟加入神龛,教父就把微生律的生母杀了。”
“”陈伯平哑然,失笑摇头。
简云台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说的全都是假的,对不对”
陈伯平说“半真半假吧。”
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简云台看,失笑说“你妈妈要是知道自己死后被人这样编排,很可能会气哭。教父与沃霞玲的婚约的确是因为瑞芝而取消的,但瑞芝可不屑于插足他们的婚约,论起这方面,我们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教父的单相思。”
简云台垂眼看文件,越看越心惊。
都是以前的老照片。
他抬眼问“什么意思”
陈伯平说“罗政统说对了一部分。教父的确痴恋你的母亲,但瑞芝心里只有事业。教父想要人为创造神祟,便想和瑞芝结合,生下神祟你应该知道神祟遗传概率很大。想也知道瑞芝不可能同意,教父也没有强迫她,又找了另一名神祟女子,生下了微生律。那名神祟女人也是个悍性子,被教父骗得团团转,最后瑞芝来到神龛之后,她才得知自己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恨急怨急,就报复性地在微生律的面前把自己吊死了。”
简云台瞳孔微缩,猛地抬头。
他想要从陈伯平的眼睛里找出一丁点的玩笑意味,可面前人满眼的严肃。平铺直叙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唏嘘与复杂。
简云台意识到,这是真的。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还在后面。
陈伯平更复杂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是谁”
简云台窒息眨眼“”
陈伯平说“微生律小时候一直被囚禁,不见天光。瑞芝同情他又心疼他,经常觉得是自己的反叛误了这个孩子,又抗拒教父越发极端的行为。很快就创立了保守派,想要从教父手中抢来抚养权她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人,她没有爱人。”
陈伯平的每一句话,都在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都只是在委婉的表达。
简云台聪慧,一点就通。
但他心里又难以置信,几近愤恨。
“你的意思是我的生父是教父”
陈伯平点头说“她也没有其他感情纠葛了。我这些年其实一直在怀疑教父曾经强迫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