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礼终于找到机会把红红逮走,指着角落说“这里有很多虫子。”
红红“所以呢”红红还不停地冲着简云台的方向张望,显然想过去。
景礼使出了钞能力,说“帮我打死一只虫,我就送你一件裙。”
红红瞬间对烤鱼不感兴趣了,转头时眼睛亮晶晶,“真的吗”
景礼“当然是真的。”
“不许反悔”红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仅勤勤恳恳地灭虫,还将虫子的尸体码得整整齐齐,排排放置到礁石上。
又强行拉着景礼数虫尸的数量。
景礼痛苦并快乐着。
另一边。
简云台皱眉看着烤好的鱼,足足几秒钟以后才转头问“你是不是偷偷练过”
九重澜“嗯”
简云台摸了摸下巴,说“你肯定偷偷练过不然怎么可能一次就烤好。”
方才九重澜说“看起来不难”,现在他用同样的表情,淡淡说“做起来也不难。”
“看来还是术业有专攻。”简云台感叹了一声,接过鱼叉上嘴啃了一口。
他眼睛瞬间一亮,惊讶看了一眼九重澜,又啃了口烤鱼。
“怎么样”九重澜拾了根棍,动作迅速插好另一只海鱼,转眸看着简云台。
简云台丝毫不吝啬夸赞“好太好了为什么你烤出来这么香,我烤出来就糊了。”
他又认真说“我有个室友叫陈三现,讲真的,作为朋友他非常难得,但是作为室友的话那叫一个糟糕透顶,我在宿舍里看见他就头疼,要是你能跟他换换就好了。”
九重澜轻轻弯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简云台埋头吃烤鱼,抽空说“我没有跟你自我介绍过我叫简云台,你想听文艺点的解释,还是想听随便点的。”
九重澜说“都可以。”
都可以就是都想听咯,简云台回忆了一下,说“文艺点的解释,就是满地山河无汉业,赵州留得古云台。”
见九重澜目露思索,简云台连忙说“别想太多,不要过度解读。我小时候被父母扔到孤儿院,孤儿院你知道吗就是收容孤儿的地方。我们院长阿姨收容了很多孤儿”
人太多,就不好取名了。
总不能叫一狗二狗三狗子吧,那最后进院的孩子得多惨,要叫三百零八狗。
于是院长阿姨灵机一动,从书店里买了一本古诗词三百首,从第一页开始翻起。
按照古诗的顺序给他们取名,每首古诗里挑出两个字,轮到简云台时,正是这首云台,记得院长阿姨当时摸了摸他的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简云台不知道这诗的含义,也从来没有去深究过。
他继续说“随便点的解释呢,就是简单的简,云层的云,台阶的台。”
九重澜弯唇不语,递来烤鱼。
简云台接过烤鱼,迷惑看他一眼,“你在笑什么”
九重澜说“这个解释确实有些随便。”
简云台认同地点头,问“你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个来了”
“我只是在想”九重澜微微抿唇,侧眸看着简云台。
临近发情期,身边这人的香味更甚,稍稍一靠近便像是跌进花丛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发情期前似乎并没有那么焦躁了。
他很好奇。
身边这个少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似乎有些不像他的风格。
明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些异常,九重澜还是开口问“你在岸上没有亲人了么。”
“没有。”简云台又飞速干掉一个烤鱼,蹲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火堆里的那只。
事实上他不仅在泉先国没有亲人,就连在现实世界里也没有亲人了。
只有零星几个朋友,还都是直播组的人,他的交际圈只有直播组。
九重澜静默片刻,淡淡说“了无牵挂,也挺好。”
“”简云台沉默。他并不是了无牵挂,不然不可能进海神劫副本。
比起他,九重澜只会揣更多的心事。
千年以后被族群的命运困住,即便向往外面的山川与大海,也不能去。千年前的现在,则是被他自己困住,因遗落海神珠而自责,继而固步自封,将心中的向往掩埋。
刚想到这里,九重澜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皱眉看了一眼,“你的伤变严重了。”
顺着他的目光,简云台也低头看,习以为常说“没事。”
九重澜眉头却皱得更深。
这怎么能算“没事”,十小时前划出的伤口到现在还迟迟不能止血,并且还无意间泡到了海水,此时伤口附近的皮肤都隐隐发白,伤痕外翻,时不时还会渗出血。
见他面容肃穆,简云台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口玩笑说“我这伤好不了,要不你带我上泉水台治治顺便把景礼也带上,他那个腿再不治,他就成残废了。”
一言出,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