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被孟宴礼叫下来的,也是听孟宴礼说,黄栌准备参赛,让他多少给指点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到她。
“无酒精的总可以吧,饮料呗”
“好的。”
“我也不是为了钱”
雾气只萦绕在远处山间,午后的暑气渐渐散去。
“我和财神爷许愿了”
农历7月22那天,是青漓人认为的财神节。
许是这些天家里明显热闹,连杨姨都似松了一口气,无意间透露过。
“她20岁。”
那一刻黄栌扭头去看孟宴礼,只看见他平静地垂下眼睑,动作很轻地赶走了一直围绕在餐盘前、扑闪着翅膀的夜虫。
徐子漾被孟宴礼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紧急改口,“没、没怎么成功过你是不知道我失败得多惨,我”
孟宴礼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
黄栌停下画笔,“以前老师说过,很多人善于摹,但止于摹。也许我就是那样的。”
徐子漾看了好一会儿,下了个结论“这个基本功挺可以的啊。”
只是后来知道孟宴礼不再画画后,作为同行的惺惺相惜,徐子漾一度十分可惜。
有了徐子漾做对比,黄栌才恍然发觉,原来男人到了孟宴礼他们这样的年纪,也不是一定会沉稳温和的,依然可能是少年心性。
庭院里有花香馥郁,有欢声笑语。
“啊她不是上三楼叫你去了吗你没看见她”
徐子漾本身是个情感十分浅薄的人,他认识孟政一也同孟政一要好。
他帮黄栌,就是帮未来的“孟嫂”。
护着她所以躲闪不及,只感觉黄栌的身体撞上他的肩,以及,自己耳边一片温软的触感。
这是很多很前,在国外看展时,孟宴礼和他说的。
还让我指导
她喜欢听孟宴礼说话,也开始对孟宴礼好奇,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看来他孟哥回归,指日可待。
希望他,百福具臻。
黄栌画画时很专注,没再说话。
画画过程里,心里反而比较平静,也能心平气和地参与徐子漾那些聒噪了。
那天从早晨开始,码头每艘船出行都会放爆竹,天色未暗,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黄昏降临,那些烟花开始在夜空中显现轮廓。
徐子漾给黄栌的建议是,真觉得画不出来时,可以先临摹一幅名家的画,找找感觉,静静心。
桌子上确实放了一杯有点淡淡椰香的东西,徐子漾说让她尝尝,适不适合她的口味。
“我28岁怎么了28岁就不能当个被人呵护的宝宝了吗”
“要有信心啊,失败一次两次又不是什么坏事”
她说,有你们在真的挺好的,热热闹闹,宴礼也能开心些。
黄栌心里有种不安。
他扶着黄栌手臂,打算把人拉起来“黄栌不舒服了”
黄栌挺认真地问“你也失败过”
“孟哥,救我”
笔尖勾勒出戈黛瓦夫人光滑的脊背线条、腰窝以及臀部。勾勒出她仅用长发遮挡着的胴体。
“香槟”
画画时听到孟宴礼的声音,黄栌会下意识回头去看。
老实说,他听说孟政一去世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毕竟他亲爸被小三勒死在家里时,他都没掉过眼泪。
“临摹我还行,自己画就不太行。”
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反正又不是酒,黄栌拿起来喝了半杯,总觉得里面的甜味似曾相识。
现在,徐子漾把这句话说给了黄栌听。
直到她扭头,对上徐子漾的目光
话没说完,她像是头重脚轻坐不住,向前栽倒。
徐子漾随口接“会不会是你阅历太少了啊妹妹,让我坐画室里正儿八经画画,我也画不出来。我都是在贤者时咳”
“怎么了”孟宴礼凑近一些,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就你那瓶留着结婚的香槟,不是为了黄栌打开了么,我想着不喝也浪费了,放了椰奶和柠檬汁。”
黄栌没忍住,笑出声。
简直莫名其妙,黄栌摇了摇头,继续画她的画。
徐子漾夜里非要搞个夜宵酒会,正在画画的黄栌也被拉去了“妹妹你放心,孟宴礼说过你不喝酒,我给你调了一杯特别的,你喜欢椰汁是吧”
在一起时间久了,黄栌也不总是躲到楼上去,经常在饭后留在客厅,和孟宴礼、徐子漾随便聊上几句。
孟宴礼上楼时,黄栌就坐在楼梯上,过廊灯没开,昏暗光线下,她蹲坐成一团。
孟宴礼捏捏眉心。
这姑娘似乎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也就无奈地俯下身“起来吧,楼梯凉,女孩子着凉不好。”
上一秒还在一本正经地“传道受业解惑”,下一秒,徐子漾那双花花绿绿的涂鸦鞋上爬了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