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叶槭流收起牡蛎卡,观察周围的战局。
这栋房子的中庭依旧是上下贯通的结构,四周高处是二楼走廊,裁决局的猎犬们已经迅速占领了二楼,一个个房间被裁决局带来的遗物封锁,刺客们被逼出藏身之地,暴露在有遮挡的中庭。
有西温艾瓦,也有加西亚叶槭流的目光在四周寻觅。
停顿片刻,他重新举起了枪。
上伦敦,圣保罗大教堂。
天光淡白明亮,窗前的小桌上,一枚枚黑白分明的棋子在棋盘上胶着厮杀,棋子与棋子野兽般相互撕咬,执棋子的两人脸上却看不出半点针锋相对。
一只瘦削发光的手轻轻拿起黑骑士,随手落在棋盘上,指甲缝隙间似乎又光漏出来。
拿着黑棋的男人有张平庸的脸,头发璀璨得像是金子,柔软而松弛的皮肤像是衣服一样挂在骨骼上,纯白袍上辉光教会徽记在光下熠熠生辉。
“马德兰现在应该在下伦敦,到他动那么快。”他闲谈一样开口说道,“我们应该帮一帮他吗”
“你是说再让那些舔刀子的伙动一次手吗我以为你已经看到结果了。”白王后在棋盘上跳跃,拿着棋子的人落下棋子,低沉地说道。
他穿着一身轻薄柔软的红袍,着卷的黑发披在肩上,不算特别的眉眼组合在一起,却有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让人情不禁沉醉其中。
撇开辉光教会和圣杯教会最近的争端,两个教会分派在伦敦的主教彼此之间关系其实不错,或者是因为伦敦裁决局的态度比较强势,或者是因为两个教会都知道下伦敦还隐藏着一群来第五重历史的敌人。
“威灵顿晋升到第七等阶了吗否则西温艾瓦不应该死得那么简单。但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圣地”圣杯教会的主教说道。
他对面的男人不置可否,落下棋子,说道
“我更知道马德兰的法,他在这方面一很积极,以他的风,他只会比教会更不希望苍白之火在地上重燃。”
“在苍白之火之前,我觉得他会选择先让怒银之刃从伦敦消失。”圣杯教会主教说,“不过不管哪个都是好消息,那些被女逼入地底的老鼠和那些僵硬死板的士兵,感谢他们都决定窝在下伦敦”
辉光教会的主教沉吟片刻,说道
“我担心他们暗中合,如果是这样,裁决局的这次行动恐怕很难成功”
“不,如果马德兰这次会失手,只会是因为他的多疑,而不是因为他的目标联手。苍白之火不可能和怒银之刃合,示位战争白焰之的敌人可不止赤杯女。”红袍主教意味深地说。
“女用河水围困了伦敦,飞蛾布下了浓雾,月与将军的信徒组建成军团,毁灭了苍白之火的君王,还有比这更加刻骨铭心的仇恨吗除非有更伟大的利益,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联手”
红袍主教摇了摇头,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我猜马德兰不知道这件事,但这是因为他不愿意我们低头,不愿意放弃他可怜的尊和怀疑
“既然这样,那么无论么样的错误,他都只能一个人背负了。
“有时候,一次错误就足以毁灭一切。”
二楼的有房间全被封堵住,残存的刺客被逼到了一根根大理石圆柱后,但当他们躲藏在圆柱后,叶槭流很快发现,光凭枪械已经很难命中刺客了,因为看不见,他也办法开门,要解决他们只能拉近距离。
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止他一个,其他裁决局警探也纷纷跳下二楼,逼近藏身于阴影的刺客们。
叶槭流跟着其他人来到中庭,却有看剩余的刺客,而是环顾四周,寻找数据视野的异常点。
在清道夫的记忆,怒银之刃主要活动区域应该是地下殿堂,而不是地上的建筑,如果西温艾瓦藏在这,应该就在下面,可是到现在,叶槭流也有看到通往地下的门。
有个奄奄一息的刺客躺在中庭,半边身全都肿胀成恶心的灰白色,不知道是哪个警探动的手,他的精似乎也遭了污染,躺在地上浑浑噩噩地喃喃语,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直接穿地板下去吗用残缺之牙应该就可以办到叶槭流正在思索,心不在焉地前走了一步,突然感觉地下爆发出一阵猛烈的震动。
下一秒,偌大的中庭地面忽然坍塌,大块大块的混凝土轰然坠落,整个中庭都变成了巨大的洞口,幽冷的风从洞口中涌出,有脱身办法的警探全摔了下去,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混凝土块砸中,立刻毫无还手之力,坠入深渊之中。
事发突然,四周顿时陷入了混乱,弥漫的烟尘遮蔽了视野,绝大多数警探都在刚才那一刹那掉了下去,只有少数成功脱身,正在寻求队友的支援。
然而等找到其他人,惨叫声突然从烟尘的各处传来,血腥气瞬间充斥了浑浊的空气,一具具人倒下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知道是么人,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刺杀。
这是个陷阱。叶槭流忽然有了明悟,随后攀爬上心脏的是难以相信和恐惧。
刚刚那个浑浑噩噩的刺客似乎也跌入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