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拂挑眉看了下他,反应过来“怎么,你想借落观音看到故人”
叶笙“嗯。”
孟红拂“还是个痴情种啊。”不过她和叶笙答成协约,今晚心情非常好。她站起身,从梳妆镜前,拿出了蒙眼的那条喜帕,说“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帮你举行落观音,祝你好运。”
离开前叶笙问他。
“请期是对先祖许愿吗。”
孟红拂拿起梳子,重新梳着自己的头发,幽幽笑了“对啊,其实结婚的日子早就定了。请期不过恳求先祖成全而已。霜雪以为期,呵。”
她明天就要出嫁,今晚已经换上了华丽的嫁衣,珠钗垂下,连脸都艳丽了几分。
从新娘房中回去,子时未到,因为明天的喜事,家家户户都兴奋得敲锣打鼓,唱歌跳舞。
管千秋就在楼栏边,低头看着盛大热闹的喜事。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眼眶泛着一点红。
下面喜气洋洋,族长都举着铃杖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是狂热的笑。
管千秋说“真热闹啊,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叶笙把那方红布放到了管千秋面前,他沉默很久,冷声道“管千秋,我们这个轮回,只能是死局,也必须是死局。”
管千秋颤声说“为什么”
她其实看到这方红布就已经知道了叶笙的打算。
她接过它。
“叶笙,你想让下个轮回的我们走完相看请期问名,而后,成为新娘迎亲吗”
叶笙没说话。
管千秋笑得眼眶通红,说“怎么可能呢第一天、第一天,谁他妈能发现这是轮回啊第一天围观新娘相看的时候,谁他妈能想到这一点啊”第一天,第一天刚进夜哭古村的第一天,孟梁喊他们出来看相看,谁他妈会想到要取而代之
叶笙说“夜哭古村的相看只需要看到地府就行,只需要借助族长的铃声。”
管千秋“那么请期呢,请期是需要回馈的。新娘跪在坟前磕得头破血流才让先祖允许。我们身为外乡人,怎么让先祖同意。请期根本就不可能啊”
叶笙轻声说“就是因为请期这件事。所以我说,我们这个轮回,必须是死局”
“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们要让族长把门关上,我们要让先祖显灵并赐福,必须要等轮回重启。”
“因为先祖赐福的时候,是可以许愿的。”
管千秋愣住了。
她好像也懂得了,叶笙的打算。牺牲这个轮回,完成请期。
就在这时,南柯疲惫地开口说“这个轮回完成请期,顺便也把相看完成了吧。”
“南柯”
管千秋瞪大眼,望向那从顶楼解梦出来后、就如行尸走肉的少年。
南柯的手碰上红色雕栏,他仰头看着漫天的灯笼,轻声说“他让我活下去。这是他最后的遗愿。可是我想了好久好久,我活下去干什么呢”
“我遇到他的时候,七岁,被丢在垃圾桶旁边。世娱城有最大的赌场,也有最肮脏的街巷。人贩子打算把我卖给一个男人当玩物,但是我命数就带着诅咒。他们中途感到害怕,把我丢了。白胥见到我第一眼,就温柔细心地把我从垃圾堆里捡起。他那时候很年轻,笑得很好看,但我知道他的眼神,是估价的眼神。”
“我一开始对他也没好感,不过后面算了”
南柯没有再说话。
管千秋心思细腻,眼眸哀伤。其实从很多方面,她都看出了这对师徒的不对劲。以白胥的性格,将一个小孩养在身边那么多年本就特别可疑。皇后工会,那“童养媳”的谣言怕不是空穴来风。
南柯木然说“我们吵架的原因,是他窃读了我的梦。”
“他想投我所好,送我一份生日礼物。但窃梦师永远不会知道。梦对一个人来说,代表了什么。”
“他在我的梦里,看到算了。”
南柯点到即止,脸色苍白,抿唇。
少年并没有对两个陌生人吐露自己感情的兴趣。
生日前夕,被窥到秘密时的心情,他这辈子不会回想。错愕,震惊,绝望,恼羞,让他根本就不敢去看白胥。而白胥好像也愣住了,长发泻下,深深看着他,一句话没说。
他冲了出去,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可是工会安排夜哭古村的任务后,皇后找到自己,告诉他白胥这次可能很危险。他还是进了西南密林。
南柯偏过头,忽然笑着对叶笙说了句“谢谢。谢谢你给我留下了这个解梦签,让我看到了他的梦。”
叶笙知道他想做什么,皱眉道“你别轻举妄动,我答应了白胥照顾你。”
南柯说“没事,你就当我不想活了吧。”
他抬头,夜哭古村家家户户门窗大开,露出的殷红的灯笼,和梦幻摇曳的捕梦网。
少年声音轻似飞雪,空洞地说。
“白日梦是指人清醒时脑内所产生的幻想及影像。通常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