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在我问过我大哥以后,他也不能还用那么平常的态度去找季巍啊,因为毫无猫腻,坦坦荡荡,所以才能做到这样。”
孟天佑在汤家的时候非常恭敬礼貌,现下的语气却显得乖僻,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我看未必”
汤元“啊”
孟天佑为汤元撑伞,两人渐渐走远了,声音隐约传过来。
汤元找赞同地说“你也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是吧”
“我一直觉得他们是一对,以前季巍出国的那几年,我哥每个月都会偷偷去网吧跟季巍视频,他们之间的通信有两箱你知道吗两箱啊”
“我之前撇过过一眼,每次都起码写三四张纸,这至少一两千字,一星期一两封信、两三封信,一年得有一两百封信,四年下来五六百封信,草估一下,最少最少他们一个人也写了五十多万字这是什么概念啊”
汤煦恩把额头抵在季巍的肩膀,忍不住去握住季巍的手,齿尖溢出低低的闷哼。
季巍却笑起来,吻了吻他的脸颊。
明知道这样细微的声响不会传出去,但汤煦恩仍然觉得心惊胆战。
汤元又说“季巍寄给他的那些信,他都当成宝贝似的,我跟我二哥不可以碰,他那么好脾气的人会生气的。”
“还有季巍送他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给我们的。”
孟天佑说“朋友送的礼物怎么可以转增给别人这很正常。”
汤元说“不太一样平时我们为了学习啊问他要钱买东西,他都会给。”
“我记得高中有一回,我二哥想要借季巍送他的篮球玩,反正我哥放那好几年了,工作忙也没空打球,斯伯丁的篮球,当时的限量款,已经绝版了。我二哥馋了好久,怎么求我大哥都不成。明明二哥练体育要花钱的时候我大哥从没犹豫过一次,每个月跑烂一双好几百块钱的运动鞋,我大哥都给他买。”
“我大哥肯定不是因为小气才不给他,他就是觉得季巍不一样。有时候吧,我都感觉,季巍在他心里比我和二哥更重要。”
“你知道我二哥问他的时候,我大哥是怎么说的吗”
孟天佑问“怎么说的”
汤元还模仿了一下汤煦恩的神态语调,表演起来,憨里憨气地说“我大哥一本正经地说会弄坏的。”
“我都惊了,也不至于用一次就弄坏吧就是不想借而已”
“不过季巍对我哥也好。”
“有次我爸要输血,血库里没有了得调,季巍二话没说过来献血好让我们早点排上”
两个人渐渐越走越远,声音也随之飘远。
季巍转身拿了纸巾过来,擦干净弄脏的地方,汤煦恩一声不吭。
季巍揶揄地问“原来你这个大哥也有小气的时候啊”
汤煦恩辩解“那不是小气你送我的东西,我肯定要珍藏起来啊。”
季巍“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
外面完全安静下来。
雨声也变小了,从急促到柔缓。
唦唦,唦唦。
享受余韵似的。
季巍握着他的手把玩了一会儿,捏一捏,亲一亲。
“我记得给你写了几封信。”
季巍说“四年零七个月时间,到我告诉你我要回国为止,一共四百七十五封信。”
汤煦恩怔住。
又不由地惭愧起来。
季巍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他回得没那么多吧。
“你回给我了四百三十二封信。”
季巍说。
汤煦恩“啊”
季巍觉得他太可爱了,忍俊不禁,亲他一口。
汤煦恩“有、有那么多吗”
季巍“有啊。全部都放在我家,书房右下的柜子里,下次你可以看看,我也全都好好保存着,不许别人看的。”
季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给汤煦恩把裤子穿好了,说“不回去吗”
“你弟现在应该到家了吧,你二弟会跟他说,你出来送我了。他却看到我的车还在停车场。”
“你说他会不会猜你是不是在我的车上”
汤煦恩没底气地说“我就跟他说,我在车上跟你谈话呗。”
季巍“谈话要把灯都关掉吗”
汤煦恩“”
季巍轻笑着,呵呵两声,说“其实也行,反正只要你咬死不承认,说只是跟我聊天,他不会戳穿你的。”
这明摆着指桑骂槐呢。
汤煦恩想。
“那岂不是欲盖弥彰吗你让我跟他们解释什么我解释不来。你给我想个好点的理由,我再回去。”
“你再不回去可更没办法解释了。”
汤煦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身上还留存有从季巍身上传过来的热度,没有冷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羞耻的东西“要么你带我回你家吧。”
季巍拍拍他的背“我喝酒了,这是酒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