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听到这句话,再看了看唐宁困倦的模样,这放下手中的牌。
唐宁见这游戏终于停了,他自己去撕脸上的纸条,纸条粘上去容易撕下麻烦,特别是唐宁脸上的皮肤很娇气,每撕一下都会让唐宁不自觉地蹙起眉,妈妈看着唐宁撕下纸条后留在脸上的红痕,她动了动唇,道“唉,你怎么赶紧去睡吧,好不容易调好的息可别今天又乱了。”
说着妈妈站起身,看样子准备离开,唐宁也顾不上一条一条慢慢撕了,他两只手一抓,胡乱地将脸上大片的纸条一起撕下,音因为疼痛微微发颤“妈妈”
女人停下了脚步,回看着唐宁。
坐在一旁的苏安云也样看向唐宁。
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唐宁小道“妈妈,我想和你谈一谈。”
“都这个点了,有么事先睡,明天再说。”妈妈拒绝了唐宁。
“可是可是我不想拖到明天。”灯光摇晃在唐宁湿润的眼眸里,他一眨不眨望向妈妈,眼里充满了祈求。
面对唐宁这样柔软的目光,妈妈冰冷的神情也松动了片刻,她似乎是在犹豫着么,最后妈妈看向了唐宁旁边坐着的苏安云“安云,你先回去睡吧。”
苏安云站起了身,他有些怜惜的抚摸了一下唐宁脸上的红痕,“早点休息。”
苏安云走了后,客厅只剩下了唐宁和妈妈两个人。
他们面对面静静地坐着,此刻妈妈的脸上有恐怖的鲜血和尸斑,除了气色有些差,看起过于苍白外,她就像一个正常的母亲。
唐宁有些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幕,似乎想要用视线去描摹妈妈的轮廓,将妈妈的模样烙印在脑海中,其实在打牌的候,他就一直在偷偷地看着妈妈,看着正常的,令他眷恋的妈妈。
“光看我干么有么话快点说。”妈妈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比唐宁的目光还要强烈灼热的视线就落在了唐宁脸上。
“妈妈”唐宁有再犹豫,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一直在痛”
“是啊。”妈妈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又碰了碰肩颈,“这不都是老毛病了吗腰啊背啊手啊腿啊,哪哪都酸。”说着妈妈揉了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唐宁说了下,却被自己随着言语吐露出的情绪打断了,“我是说你”
“不过还好。”妈妈若无其事道“习惯了就不痛了。”她说这番话的神情看起还是那么淡定从容,似乎么都无摧垮她的意志。
可是怎么可能不痛唐宁还记得前妈妈受伤崩溃的哭泣,当唐宁以为是那样的伤很痛苦会让妈妈崩溃,可是现在一回想,是不是妈妈每天忍受的痛苦经濒临她忍耐的极限,所以接下再多哪怕一点痛苦,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唐宁望着要强的妈妈,对方的神情无懈可击,看不出丝毫破绽,可唐宁看着这样的妈妈,却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拥抱对方的冲动。
他伸出手想要摘下自己的戒指,下一刻,唐宁听到妈妈突然拔高音量的音“宁宁”
摘下戒指,很有可能会让妈妈失去理智。
唐宁缓缓移开了触碰戒指的手,又用力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妈妈”唐宁低下,他不敢和妈妈对视,他怕自己一旦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就无说出那些话。
“妈妈,你前不是和我说,你这天要出去旅游吗”唐宁的音在缓缓颤抖,抓住右手的左手也握得越越紧,紧到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迸发了出,“我觉得妈妈多出去看看走走,散散心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样身体就不会再痛了。”
每说一个字都好像有么东西往他的心里插了一刀,让他的整颗心变得千疮百孔。
“妈妈明天就走吧。”
唐宁低着,看不见妈妈的神情,也有等到妈妈的回应,但他不敢抬,也不敢继续说话,他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改变态度,自私地求妈妈别走。
理智上他知道妈妈强留在这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痛苦,可情感上他还是不愿让妈妈离去,如果真的有选择的办,他希望他可以代替妈妈承受着那些痛苦。
“走,是肯定要走的。”妈妈的这句话让唐宁的心沉了下,一点一点沉进了看不见的深渊,每次的呼吸间,唐宁从气管到胸腔都在一阵阵地发疼。
“不过不是现在,你马上就要十八岁岁生了,这么重要的子,妈妈怎么可以错过”妈妈的音难得温和了下“到候啊,我们举办一场大大的生宴会,你把你的朋友们都叫过,说起我还怎么了解过你身边的那些朋友,我也得好好地看看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这样啊,我能放心地走。”
明明是唐宁准备好的放手,也是唐宁先说让妈妈走,可是“走”这个字被妈妈一次又一次提起,他依然无承受。
“好了,候也不早了,有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聊。”妈妈站起了身,她对唐宁柔道“晚安。”
随着妈妈的离开,客厅只剩下了唐宁一个人。
他关掉了欢笑语的电视,似乎也从电视里放出了一只巨大的随都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