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汹地喊道。
白无良没有,他虚弱地倒在地上,手中握着的镜片出现一道裂痕,鲜血和力量一起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是姜眠眠红着眼,她举着枪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犹如死狗一样的白无良,每走一步都在与那两个怪物对峙。
她表现得如此凶悍,那两个怪物似乎在忌惮什么,没有扑上去和姜眠眠争夺白无良。
姜眠眠把电锯扔下,背起沉甸甸的白无良。
一米九的成年男子比一个电锯要重得多,姜眠眠甚至都不能把白无良背得两脚离地,她咬紧牙关背起死狗一样的队友。
像在他们相遇的那个副本,白无良从一片尸山血海中背起她。
“把放下吧。”男人虚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喊你来,是想让你捡一下卡牌的,活不,身上的卡牌你拿去吧,有s卡,不能浪费”
“闭嘴”她猛然喊道,声音带上一点哭腔,是想再说什么的白无良闭上嘴,鲜血从他已经闭上的唇中流出来。
“朝那个很厉害的nc问救你的方法,你不会死的”姜眠眠大声道。
白无良抽搐一下,他的嘴张开,吐出一大口血,温热的血淋在姜眠眠的身上,姜眠眠很生气道“闭嘴”
白无良完好的右眼有睁不开,他轻声道“已经晚上。”
傍晚的天空没有什么光亮,一株株树木在夜色中像是一道道鬼影,姜眠眠背着白无良走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惨白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已经晚上。
卡牌世界最危险的时间是晚上,来到a级副本这三天,从没有玩家在晚上行过。
“别管。”白无良的声音很轻,宛如梦呓“不想活,谁也救不。”
姜眠眠的脚步一顿,她现在的表情已经冷静下来,她对奄奄一息的白无良道“感觉有怪物盯着。”
“即使把你抛下,那怪物是会跟着。”姜眠眠认真道“别这么快死,你得帮找到的位置。”
眼睛快要完全合上的白无良到这番话,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向周黑漆漆的环境,“现在已经不精确的位置。”
姜眠眠将白无良放在她的小电驴上,她骑上车,“那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要开车,背没长眼睛。”
“好。”
晚上的风很冷,姜眠眠骑着小电驴,她被风吹得鼻红红,冷得一直在吸鼻子。
三公里的路,姜眠眠骑十几分钟是没走到。
鬼打墙。
她停下车,正在犹豫要往哪里开的时候,像尸体一样靠在她身上的白无良气若游丝道“朝左走。”
姜眠眠毫不犹豫按白无良给的方向行驶。
她没有去问白无良是怎么知道的,她知道厉害的白无良总有一套不为人知的方法。
一直以来,她都在按白无良给的方向走。
白无良为她准备一套她适合的进阶方案,帮她搜集稀有的卡牌,告诉她要和什么人交好,告诉她要怎么报仇,在现实世界中,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将她的继父送进精神病院。
可是白无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如果有一天白无良不想活下去,她该怎么做。
小电驴朝左开一段距离,姜眠眠看到更多的路灯,眼前所能看到的最高建筑,是一家医院。
医院
这是道长告诉她的地方吗
姜眠眠愣一下,她没有怀疑白无良指错路,她只是没想到道长给的方法如此科学。
也如此凶险。
a级副本,晚上,医院。
“自己可以挂号的。”白无良虚弱道。
姜眠眠这次甚至懒得和白无良说闭嘴,她板着脸把白无良从小电驴上背下来,神情凝重地朝黑夜中的医院走去。
她没有去叫其他玩家帮忙,这一次的事情过危险,九死一生,如果重伤的人不是白无良,她绝对不会这个时间去这个地点。
姜眠眠深吸一口气,她背着白无良走进阴冷昏暗的医院。
这间医院的灯很奇怪,不仅不亮,泛着青光,晚间医院的人三三两两,姜眠眠朝挂号的窗口走去,窗口前有几个人排队站着。
那人的背影很僵硬,走路时步伐迟缓,通常来说,在挂号时都会和工作人员有一交谈声,但这个队伍最前面悄无声息。
姜眠眠不声色朝前面打量,她只能看到青白色的手从小窗口伸出来。
推车移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姜眠眠转过,看见一个护士在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车,看样子应该是要尸体推往太平间。
也许是突然有风吹过来,那盖着尸体的白布轻飘飘扬起一部分,姜眠眠的瞳孔紧缩,她看到白布的尸体自己在张嘴吹气
那尸体将盖尸布吹开。
似乎察觉到姜眠眠的视线,躺在推车上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盯向姜眠眠这边。
姜眠眠屏住呼吸,浑身紧绷。
她背着的白无良抬起,用仅存的一只眼睛和推车上的尸体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