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自己今晚能睡着,再不济也睡个五六小时,不然一个睡眠严重不足的人很难撑过七天的副本。
抱着这样的念头,唐宁将被子蒙过头顶,闭上眼放空大脑,寝室没有耳塞,唐宁只能自己用手捂住耳朵,但这种姿势使他更难入睡了。
完了。
没有耳塞,没有吃药,没有任何一点安全感。
被子闷在脸上让人无法喘过气来,但唐宁却不敢探出脑袋,无法入眠的焦虑让他不断地胡思乱想,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大脑都是昏沉的,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躺了多久,唐宁听到另外两个室友陆陆续续收拾上床的声音,寝室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唐宁试探性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又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
还是睡不着。
他是不是要失眠到天明
意料之中的失眠让唐宁焦躁地流泪,他咬住被子,扼住自己即将涌出的哭声,眼泪从他的眼尾流下,唐宁蜷缩成一团,哭的无声无息。
他多希望这些脆弱无用的负面情绪可以和泪水一样从这个身躯里离开,可那么多的焦躁和不安,多得像一片汪洋大海,溺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漂泊在其中,像一座孤岛。
睡不着,好难过。
喘不过气了,好难过。
好难过、好难过
唐宁一点一点把被子往下扯,被褥滑过他蹙起的眉头,紧闭的双眸,哭红的鼻尖,还有那微微张开汲取氧气的唇。
在难以言说的咸湿的痛苦中,唐宁睁开了眼。
他对上了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那是宋霖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