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警醒过来,是不是正因为部下对他唯命是从,甚至没有军令就跟着妹子袭击北辽,才引得官家想出“换防”
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发牢骚,只期期艾艾的,半是试探,半是真心,想请许清帮忙说说好话,让他带几个旧部去燕山府。
许清痛快地答应了,稍停片刻,给他透露个消息,“今儿我见韩大人,顾先生想回燕山府做个县令,他年纪大了,又是一个人,你平日里多照看照看他。”
老天,这是来了尊大佛,还是来了个监察曹国斌眨眨眼,“老许,你给我说句实话,官家调我去燕山府,究竟是什么用意我还能回京城吗”
许清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准备走了,“别想得太复杂,好好办差,不要辜负了官家待我们的情谊。”
临走也没给他一个准话。
曹国斌望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喟然长叹,大概此生他只能在边关各个军营中打转,再也做不了京官,更别提天子近臣了。
可又能怨得了谁是他自己,生生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眨眼就到了大朝会的日子,这一天,大周年号改为至和,据说大学士们拟了十来个年号,写着至和的放在最下面,官家却偏偏选中了这个。
同一天,官家下了立后的旨意,没有任何意外,是顾春和。
大婚定在二月初九,只有短短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连办事办老的内廷大总管都觉得时间太紧,奈何官家就认准了这个日子,根本没有更改的余地。
按惯例合八字的时候,司天监的宦官看到准皇后的生辰,不由惊呼道“好巧啊,也是二月初九。”
在皇后的生辰大婚,本朝从未有过。一般来讲,生辰已是喜日子,大婚也是喜日子,这天成亲的话,算是喜气冲撞了。
宦官不禁好奇,难道这日子有什么说法
然而没处问,也不敢和官家顶着来,说这日子不好,只好憋着。
圣旨送到庄子上,顾春和看了,久久不语。
春燕以为她觉得日子不好,忙不迭说喜庆话哄她开心,“这叫喜上加喜,俗话说得好,成亲就是女人家另一次的投胎,咱们姑娘啊,是投生到天下最尊贵的人家家里啦”
顾春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我心里快活得很,才没有不高兴。”
春燕指指她的眼睛,表示不相信。
顾春和伸手一摸,才发现眼角湿漉漉的,不由自失一笑,“你不懂的,这不是哭,是笑。”
“我是不懂。”春燕小心翼翼捧过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叠放着深青色的袆衣,“姑娘试试看,有不合身的地方,好叫他们再改。”
出奇的合身,那熟悉的剪裁,细密的阵脚,不知为何,总有种特别的熟悉感。
顾春和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不可能的,皇后袆衣何其繁复,他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给她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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