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
见对方终于愿意沟通,安东尼从敞篷的越野车上跳了下来,扛着冲锋枪走到了铁路的旁边站定,面朝着那老头说道。
“这话该老子问你们,你们特么的想干什么。”
“和,和你们没关系!”
老头目不转睛的瞪着他的鼻子,肩膀不住的抖动,不知是因为愤怒到了极点还是因为恐惧到了极点,亦或者两者都有。
旁边的年轻小伙子上前了一步,鼓足勇气冲着安东尼说道。
“这是联盟的铁路……我们是联盟的公民,而且这段路是我们修的,我们有站在这里的权力——”
“权力……哈哈,从婆罗人的嘴里听到这个词真稀奇,不过你跟老子说这屁话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联盟的公民。”
安东尼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眼神不善的瞅着这几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咧嘴笑着说道。
“打个商量吧,我就不问你们打算干什么了。反正你们都走到这儿了,不如往前再走个十公里。等过了一支路牌,那边的路段就不归我们管了,你们就算把铁路给拆了也没人管你们。”
“但在这里,你们想争取你们那个什么‘权力’,我劝你们还是回去把枪带上。”
听到这句话,站在铁路上的众人一阵骚动。
尤其几个带头的老家伙交换了一下视线,小声交流了起来。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和这帮威兰特人发生冲突不值得。”
“在理……”
“反正都走了一百多公里了,再走个十公里也不碍什么事儿。”
然而也有人表示了担忧。
“可是……再往北就是废土了,那儿整片整片都是无人区,万一碰上了异种咋整?”
看着那个面露担忧之色的男人,带队的老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铁路每隔上几十公里就有一座哨站,经过的区域也都远离水源,应该是安全的。”
看着这些家伙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抽完一支烟的安东尼将烟头扔在了地上踩灭,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
“赶快的,你们磨磨唧唧半天,商量个结果出来没?”
见那个军官不耐烦了,为首的老头终于站出来应了一声。
“我们答应你的条件!”
安东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就快滚。”
虽然这威兰特人的态度让人很不喜欢,但站在铁路上的众人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骂骂咧咧地沿着铁路继续向前走去。
事情了结了,安东尼回到了车上,膝盖顶了下司机的座椅。
“发车。”
司机熟练地发动了引擎,看向后视镜问道。
“回营地吗?”
“回什么营地,跟上去。”
安东尼笑骂了一声,顺手将冲锋枪退膛关保险挂在了车门旁,随后望向了远处那群沿着铁路线继续前进的家伙。
他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他总感觉跟在这群人的后面能有乐子看,而且比蹲在营房里要有意思的多。
就在他吩咐司机保持距离吊在这群人后面的时候,继续向北前进的婆罗人也在忐忑不安地小声交流着。
“那些威兰特人在跟着我们……”
“他们想干什么?”
“该不会是打算等我们到了废土,悄悄的把我们解决了……”
“不可能的,联盟又不是瞎子!除非他们想和联盟开战!”
“万一东方军团真有这个想法呢……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
悲观的气氛悄无声息的蔓延,一些人心中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看着这些畏畏缩缩的家伙,带队的老头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在马州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帮没用的玩意儿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难怪成不了大事。
他的名字叫杰拉米,来自猛犸州,曾经是月族人抵抗军的元老,拉西得势之后愤而出走,先是到了薯条港,后来又辗转去了一号定居点。
和同为月族人的苏卡一样,他也尝试过走代表路线,然而由于月族人抵抗军在马州时期糟糕的表现,导致他既说服不了月族人团结在他的身边,也获得不了鼠族人、蛇族人的信任。
其实这也很正常,他试图去团结的那些人本来就是最难团结的。
如果他效仿苏卡,去拉拢本地的幸存者或许还有一丝出路,然而他并不打算检讨自己身上存在的任何问题,反而将自己遇到的困难全部归咎于环境的错误。
在他看来,联盟的代表会已经成为了操弄政治的工具,那帮开会的家伙为了获得人们的支持不择手段……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人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没有一个婆罗人会同意威兰特人上岸,那个姓顾的凭什么让他们上岸!
这帮家伙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叫做秩序,而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