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帮贵族做事的人,因此家底颇为殷实。
对于拉西这样的人,他的心情可以说是既欣赏又害怕,还有一丝丝的嫌弃。
欣赏是因为旧贵族和老爷们害怕这家伙,害怕自然也是因为这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喜怒无常,下手狠厉。
至于嫌弃,多半也有点嫉妒的成分。
带着当地人修铁路、修地铁、高城区改造的是市政厅,然而广大中下层平民心中却更欣赏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的拉西。
相比起约杜而言,拉西在金加伦港民间的威望反而要高上不少。
如果不是其本人毫无当市长的兴趣,尊敬的约杜先生想要和那家伙竞争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不耍手段的话。
“也许方长先生有他自己的判断吧。”约杜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当了这么久的“代理市长”,他多少也感觉到了方长先生的不容易。
大多数时候,他要做的都不是从两个靠谱的选项中选出最好的一个,而是从两个都不靠谱的选项中两害取其轻。
是摁灭了那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苗,还是让那火烧下去看看能烧出个什么东西……
他觉得自己若是站在方长先生的位置上,搞不好也会这么选。
其实那家伙也没那么坏。一个摆明车马自己就是要当帝王当军阀的家伙,总好过北联邦那个喊着自由却当了皇上却自称总统的查拉斯。
前者姑且是有的改的,至少婆罗行省的青年尚不觉得平等是什么祸害,至于拉西一个人怎么想那不重要。但后者可就难了,是非会颠倒过来,而只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或者一场燃烧到极致的大火才能从头再来。
身为一名改良派,他其实并不是很讨厌拉西这种人。要排个序列的话,这种人总归是比保皇派讨喜的,虽然他也欣赏不起来就是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约杜摇了摇头,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审读教育工作者协会送上来的新编教科书方案了……
另一边,离开市政厅的拉西停在了市政厅的门口。
他忽然回头看向了市政厅前广场上飘荡的金加伦旗和联盟旗,随后摘下戴在头上的军官帽,搁在了伫立着旗杆的旗台上。
“您说不准跪,我今日便不跪了。”
“它日我婆罗行省幸存者皆以鞠躬、握拳替跪礼,谁特娘的再敢跪,管他跪我还是跪谁,我先锯了他奶奶的腿!”
说罢他连鞠了三个躬,挺直了腰杆儿,转身便走了。
当日,金加伦港市政厅接受了民防办公室主任拉西递交的辞呈。
与之一同辞职的还有100名民兵团的军官以及士兵。
据说拉西当天回军营讲了番话,递交辞呈的人便多了一倍不止。
而对于这些辞呈,金加仑港当局也在总督秘书的指示下,一一予以了批准。
那些年轻的小伙子还了当局发给他们的军帽军服和肩章,也还了背在肩上的枪。
从今日开始,他们便不再是那令人敬畏的民兵,只是普普通通的金加仑港居民。
不过当他们走出军营的时候,却获得了整个金加仑港全城幸存者的欢呼。
人们聚集在街上,向他们抛出鲜花,递给他们水果,和他们拥抱,就像在为一群出征的英雄们送行。
当所有人都在对帝国的无耻怨声载道的时候,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站了出来。
他们的出生并不光荣,履历也谈不上英勇,祖上更没有赫赫的战功,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们眼中视死如归的勇气和决心。
走在人群中的小伙子们也是抬头挺胸,望着向他们献花的人群,眼中写满了骄傲。
一生能有这么一回,死而无憾矣!
他们不少人都是记得的。
类似的事情曾发生过一次,就发生在帝国战败的那一天。
只不过当时那些鲜花是撒向联盟的人,而不是同样流过血的他们。
他们并不嫉妒联盟抢走了他们的荣光,毕竟他们清楚只靠自己是不可能打赢帝国的,而他们的表现也确实不如那些家伙们精彩,百来个人便追着上万人抱头鼠窜往河里跳。
不过即便将金加伦港居民对联盟的崇拜视作理所当然,他们心中也是难免有些羡慕的。
他们何尝不渴望得到同胞的认同?
又何尝不憧憬那些已经团结起来的人们!
尤其是当他们通过那些漂洋过海的书本和报纸,了解了曙光城、黎明城、巨石城等等发生的一切之后,那憧憬的光芒更是放大到以至于变成了一种新的信仰。
奇迹不是生来就有的,也不是理所应当一定会有的。
金加伦港居民的觉醒始于《幸存者日报》,而他们的觉醒从与那些人并肩作战的一刻开始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必须有人迈出第一步!
现在轮到他们去走那些人曾经走过的路了!
就在小伙子们昂首阔步往前走的时候,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