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老镇长的额头上竟是渗出了一滴汗。
猛地回过头去,他抓住追着他脚步登上塔顶的警卫,唾沫星子横飞地大声咆哮道。
“快,召集所有警卫,拿起武器去北门”
“还有,派一个人去找查理,让他动员贝特街的猎户所有14以上的男丁,全都到军械库的门口集合”
“现在就去”
那警卫被吼得两腿哆嗦,连连点头。
“是,是”
城堡响起急促的钟声,划破了贝特街的宁静。
站在街上的幸存者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掠夺者们来了,纷纷朝着家里奔去,收拾东西准备逃跑,惊慌失措地乱做一团。
听到那急促的钟声,老查理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松了口气,心中一颗石子落在了地上。
如果一件愚蠢的事情注定会发生,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它来的快一些。
比如,在某个满脑子都是草包的镇长,做出更出格的蠢事儿之前将火药桶点燃,被牵连的可怜人会少一些。
不出意外,他很快会派人来找到自己,让自己动员贝特街的猎户,站上围墙和那些蓝外套们抗争到底。
将杂货铺的门帘拉上,这老头顺手拎起一根拐杖,钻进慌乱的人群里躲了起来。
与此同时,城堡一侧的军械库大门打开。
穿着鹿皮大衣的警卫,从队长的手中接过递来的铁管步枪和弹药,然后便脚步飞快地冲向北门口,守在掩体的后面严阵以待。
然而,这废旧金属片和混凝土垃圾堆成的掩体,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安全感。
除了几名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兵,不少年轻的警卫脸上都带着惊慌和忐忑,握枪的手渗出紧张的汗。
像是血手氏族那样的大势力,收过保护费之后就不会来了。
平时他们的对手都是异种,最危险的也不过几头变异棕熊。只有极少的情况,才会碰上不开眼找上门来敲诈的掠夺者,而那些人的战斗力通常不是一般的拉胯,穷的连杆枪都没有,甚至还不如镇上的猎户。
像这样的情况,不少年轻的警卫还是第一次遇上
环视了一眼周围的警卫们,端着猎枪的老沃特脸上浮起一丝凝重。
加上自己,一共只凑出来11个人,其中一半还都是老镇长宅子里的门卫,一年打出去的子弹,加起来都未必有30发。
一旁的警卫队队长朝着身旁的属下怒骂道。
“人呢就这点吗镇上的那些猎户呢把枪发给他们,让他们散到外面的楼里”
年轻的警卫抱着步枪,战战兢兢说道。
“老查理去动员了应该,很快就来了。”
“来不及了,”老沃特看向了掩体外面,“那些人已经来了。”
冰雪覆盖的街道。
一伙披着毛皮外套、背着长枪短枪的士兵,在一位身披重甲的男人的带领下,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散开到了周围的掩体背后。
双方相隔两百米,已经进入交战距离
然而谁也没动,只是紧张的对峙着。
就在这时候,沃特的眉头猛然一缩,只见对面从街角推出来一门漆黑色的炮管
他们居然还有炮
那炮管约莫有一条腿那么长,大概是铸造的,管壁相当的粗,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渗人的寒光。
虽然模样简陋,但没人敢轻视它的威力。
一旁的警卫队长咽了口唾沫,终于沉不住气,朝着对面大声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废话
这种愚蠢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沃特在心中吐槽一句,默默地给手中猎枪装弹,将枪管伸出去,瞄准了对面。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一个穿着兽皮外套的男人,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从掩体背后站起,走了出来。
老沃特眯起了眼睛。
看了几十年大门的他,几乎认得这条街上的每一张面孔。
显然不只是他认出来了那人的身份,旁边有几名年轻的警卫也认了出来,小声窃窃私语。
“赵鼠”
“好像还真是他”
“嘶他不是死了吗我见他家都办了丧事儿。”
“我记得是上个月的事儿吧,好像是去北边狩猎鹿群的时候,撞上了血手氏族的人一起被逮着的还有杨家那个老二。”
“杨二狗”
“对对对,就是那家伙”
就在警卫们议论着的时候,往前走了一二十米的赵鼠停下脚步,扯开嗓门大声喊道。
“乡亲们,我是赵鼠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
掩体后面的警卫队长冷冷一笑,朝着站在雪地中的赵鼠历声喝道,“你口中的帮我们,就是这个帮法”
看见了警卫队长,赵鼠本能的一阵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