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棚的门口用塑料布盖着,倒是看不见里面的人,不过门口却是摆着斧子、铲子这些开荒用的工具。
窝棚的正中央是石子围成的火堆,周围还丢着些刚啃完没多久的骨头。
看着眼前的营地,马的脸上渐渐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将手中的铁管步枪上膛,枪管下方卡槽插上刺刀。
“一会儿我们悄悄摸进去,都别出声。”
“能不用枪,尽量别用。”
“若有人反抗,直接戳死”
得到头儿的吩咐,掠夺者们或给枪管装上了刺刀,或从腰间拔出了钉锤、短矛这些近战武器,做好了将敌人屠杀在睡梦中的准备。
一伙人悄悄地接近,无声无息地入营,分有默契地两人一个窝棚,一左一右控住门口。
眼看着所有的窝棚都被控制住,马抬起右拳,打了个行动的手势,一群人一起动手,用刺刀挑开了窝棚的门帘
然后。
所有人都愣住了。
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几乎每个窝棚里,都放着一只涂满了木焦油的铁桶。
“快散开”
马脸色狂变,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大声喝道。
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约莫十来支缀着火苗的火矢,如蝗虫一般从小河对岸飞来,接二连三地落在营地里。
窝棚上的塑料布被火矢点燃,瞬间缩成一团团燃烧着的油滴坠落,接着便点燃了被木焦油裹着的铁桶,以及铁桶里放着的火药。
轰
连锁反应诱发的爆炸,接二连三地在营地里肆虐,散开逃跑的掠夺者刚逃出一半,裹挟着铁片的浓烟和爆炸的火光便将他们吞了进去。
两名掠夺者被当场炸死
剩下九人不死也带着伤
有个倒霉的更是被溅出来的火油点着,扑倒在地上疯狂打滚,嘴里发出狼哭鬼嚎地惨叫。
惨叫声越来越弱,不一会儿没了声响。
眼看着自己的部下各个模样凄惨,转眼间又一个减员,马的双眼瞪出血丝,恨不得将牙咬碎,怒吼道。
“你们这群懦夫偷袭算什么本事”
“有种像个男人一样,出来和老子打一架”
“咳”
烟呛了喉咙。
顾不上背后那一片血肉模糊,他埋着头颅钻出了滚滚浓烟,手中的步枪朝着河对岸一发接一发地开火。
砰
火光闪烁,枪声乱作一片。
其余掠夺者们也纷纷朝着弓箭射来的方向反击,然而连着开了十几枪,却是连人都没见着一个,只看着头顶的箭矢嗖嗖乱窜。
士气开始动摇。
不只是马慌了,他的手下全都慌了,开始边打边退。
而这时埋伏在他们西侧的玩家们,却是兴奋地摩拳擦掌,只等时机一到便杀将过去。
“急了急了哈哈哈,他们急了”
“精英怪大残疑似十夫长”
“卧槽,十夫长冲啊兄弟们,抓活的”
“陷阵之志”
“你死我活”
“德玛西亚万岁”
“为了鸦鸦的蘑菇汤”
玩家们一边叽里呱啦地叫喊着,一边兴奋地从旁边的树丛里杀了出来,祖传的艺能就没一句是重样的。
与此同时,河对岸支援的玩家们也停止了射箭,纷纷拔出铲子、斧头和镰刀,趟过脚踝深的浅滩,配合友军朝着对岸发起了合围,加入到了这场狂欢。
四面八方都是人
枪声、脚步声、喊杀声响彻一片,在夜色的掩护下如潮水涌来,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人从哪里来。
刚从火光中钻出,冲进森林中的掠夺者们,只觉得两眼像是被抹了一盆墨,什么也看不见。
马费力地垂着卡壳的机匣,将卡住的弹壳弹了出来,同时朝着自己的部下大声吼道。
“撤退向南撤退”
心中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马,现在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和南边的大部队汇合。
然而。
连他都能想到的事情,某人会想不到
迎击大部队的防线就在南侧,如果穿过燃烧的营地向北逃窜,他还尚有一丝活路,往南边跑几乎等于用脸去冲战壕
就在马和一众部下被迎头痛击的时候,正朝着前哨基地进军的血手氏族精锐也听见了西北侧传来的爆炸声。
“什么情况”
“好像是从河边砖窑那里传来的”
“难,难道是马他们出事儿了”
“不会吧,那可是马我亲眼见他手撕了一只啃食者”
掠夺者们面面相觑,小声窃窃私语。
直觉告诉他们,这连着五声爆炸有点儿不太对劲。
熊皱眉望向西北方,神色惊疑不定。
马是他的心腹,他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