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泽送殷殷回到了宿舍,殷殷走在前面,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讲。
他也没有多问,默默地跟着她,到了宿舍门口。
“对不起白师兄,我刚刚在学姐面前很失态。”
“你跟我道什么歉。”
“唔学姐不是你的老板么,怕影响你的工作。”
靳白泽柔和地笑了“只是兼职,你不用太在意,而且我跟她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上下级。”
“咦”
“她的校友帮a,有我写的代码程序。”
“哇,师兄好厉害。”
靳白泽眼神复杂地看着殷殷,小姑娘方才的表现着实令他疑惑“你真的认识她吗”
“说了师兄一定不会相信,她长得跟我妈妈很像。”
“你妈妈是离开了吗”
“嗯,她离开了。”殷殷低头道“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人世。”
明明就是最不可能的人,可她看着殷流苏眼睛的时候、又是那般的笃定,笃定眼前的人一定就是妈妈。
靳白泽见小姑娘这般纠结,于是道“回去休息吧,睡一觉,都会好起来。”
“嗯师兄晚安。”
“晚安。”
夜间九点,操场还有不少同学成群坐在草地上玩游戏看星星、有的散步聊天、也有情侣腻腻歪歪地亲密
殷流苏一个人漫无目的在操场上走着,戴着耳机。
她的手机里全是谢闻声的歌,那是无数个日夜里陪伴她的声音。
谢闻声的情歌,有很多首都是诉说缠绵悱恻的思念,她常常自作多情地觉得那声音、就是说给她的想念。
脑海里回响着殷殷方才痛彻心扉的质问,回想离别那一天的情形,眼泪夺眶而出。
幸而黑夜,无人注意到她。
殷流苏双手抱着手肘,冷风中捻紧了外套罩衫,一边走、一边忍着眼泪,最后来到单杠边,趁着夜色,还是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她怎么会不想他们。
这十多年,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们。
可那又如何,她和他们注定了逆向行走,最美好的交集也只有转瞬即逝的一刻,宛如夜空中绽开的烟花。
她翻开了殷殷的微信,按下了语音,啜泣地喊着她“宝贝,宝贝宝贝宝贝”
颤抖地呼吸着,这条语音终究还是被她取消。
接下来几天,殷殷都没见着刘闻婴。
拳击社没他,打电话不接,消息倒是回得快、表示他还活着。
但她约他食堂吃饭,他也各种借口,不来。
殷殷找到了大一政法学院的课表,直接去政法教学楼的教室门边等他。
下课铃声响起来,男生一窝蜂地涌出教室,夹杂着一股子男孩群体特有的味道,殷殷稍稍离远了些。
直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她才在最后看到刘闻婴。
室友扶着他缓慢地走出教室,左腿一颠儿一颠儿的,明显是腿受伤了。
看到教室门口的殷殷,刘闻婴微微一愣,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殷殷望了望他的腿“怎么回事啊”
刘闻婴担心室友说出什么来,推了推室友“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跟我朋友说两句。”
室友点点头,用促狭的眼光望了望殷殷“行,你们聊。”
室友走后,殷殷赶紧上前扶住了刘闻婴“是那天篮球赛受伤的吗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不是篮球赛,是体育课跑步摔了。”
“怎么跑步都能摔跤呢”
“想事情,没看路。”
殷殷将他的腿放在椅子上,伸手解开了他的球鞋鞋带,想将鞋子脱下来检查。
刘闻婴很不好意思地挡开她的手“只是扭了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
“让我看看”
“老子脚臭”
“你的脚我还没闻过吗。”
“恶不恶心”
“你说谁恶心”
刘闻婴挠了挠头,终于不再阻拦“我恶心,行了吗。”
“哼。”
殷殷脱下他的花里胡哨的卡通袜子,扔在边上,掰着他的脚踝看了看。
脚踝还有些红肿。
“疼不疼啊上药了没有”
“每天都用药酒涂抹过,你闻闻,还有酒味。”
“咦”
殷殷嫌弃地推开。
刘闻婴看着她这模样,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爽朗地笑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腿受伤的事,跟小刘叔叔和阿姨说了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几天就好了。”
“还是要说一下呀,他们会担心的。”
“谁都跟你似的,屁大点事都要跟你哥掰扯,男生没那么墨迹。”
“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