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溢出了他的胸腔
“姐姐,你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反正我已经代你向花臂道歉了,还请他吃了一碗凉粉,他也表示不见怪了。”
“那就好。”
谢闻声双手揣兜,视线低垂,看着面前的石板路,心脏怦怦直跳。
“殷流苏。”
“干嘛”
“你凶什么”
“你忽然严肃我有点慌。”
“我就是、就是有话想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
谢闻声还没开口,脸先红了大半“算了,还是不说了。”
殷流苏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预感不妙“那你别说了。”
“我就是想说”
“别别说了,我回去了,拜拜。”殷流苏转身便走。
谢闻声使劲儿挠着头,看着都要把脑袋挠秃了一般,望着她柔美的背影“我就是想说,我不想当殷殷的哥哥了,我想我想当她的爸爸。”
殷流苏背影顿了顿,气势汹汹地折返回来,扬起了手。
谢闻声下意识伸手格挡,殷流苏却给了他额头一记爆栗“小小年纪就想给人当爹了,白捡一个这么乖的女儿。”
谢闻声见她表情坦荡,好像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话都已经出口了,他不想再憋屈地杀个回马枪,索性硬着头皮道“我的意思是我有时候很冲动,但我其实是很温柔的人,你慢慢就会发现”
他忽然变成了大舌头,断断续续吞吞吐吐,脸都胀红到了脖子根。
他在说什么呀
殷流苏却打断了他的话“谢闻声,你还是先当殷殷的哥哥吧。”
这句话,顿时宛如一盆凉水直扣在他的头上,浇灭了他燥热的冲动。
“什、什么意思”他还不甘心。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殷流苏我是想说,我对你”
殷流苏再度打断了他“你该去上班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宛如逃离一般,转过了小巷的拐角。
谢闻声失落地站在原地,缓了很久,这才低着头、挫败地离开了。
殷流苏背靠着粗砺的墙壁,手捂着嘴,似乎还沉浸在放在少年温柔的眼神中。
长久以来心里那一点隐隐绰绰却又不敢奢望的幻想,终于被证实。
那颗属于少女的年轻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的疯狂跳动着。
她当然知道,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
他对殷殷这多年如一日的照顾,便足以说明他拥有一颗纯净善良的心。
更不要说这少年英俊的五官和挺拔的身材,也是完全在她的审美上
然而,除了拒绝,殷流苏又能如何。
他们的命运之线注定交错而过。
金狮夜总会的包厢里,谢闻声放开了自己,来者不拒。
客人们让他喝酒、他仰头便喝;让他陪着唱歌、他也很大方地陪着唱。
包厢里几位打扮新潮时尚的男女们,对谢闻声这样以为英俊的少年很是喜欢,给他灌了不少酒。
陶子倚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故意买醉的少年。
在他出门上厕所的间隙,陶子来到了他身边,八卦地询问“被女人拒绝了”
谢闻声醉意上涌,有些头晕,闭眼倚靠在墙边、不言语。
陶子单手夹着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宽心了哥们,第一次是挺难受。多被拒绝几次、脸皮就厚了,嘿嘿嘿。”
谢闻声无语地睨了他一眼,懒得搭理,朝着包厢走去。
陶子追了出来“我建议你不要去玫瑰包厢了,去厅里候着吧。”
“为什么”
“别以为他们跟你年纪差不多就掉以轻心,这帮富二代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里面那个烫卷毛的男的,叫乔远,乔氏地产的少爷,是个biantai啊,什么花招都能玩,你这愣头青、当心被他们玩死啊”
“都是男的,怕什么。”
谢闻声向来避开女客的包厢,所以总是选男客的包厢服务,哪怕挨几下拳头也无所谓,便没有将陶子的话放在心上。
那个烫着卷毛、穿花衬衫的富二代乔远,似乎对谢闻声很是欣赏,将话筒递来让他唱歌。
谢闻声一一照做,他点什么歌,他便唱什么。
谢闻声嗓音很好,比起周围这些跑调跑了十万八千里的小子们来说,不知道好听多少。
再加上喝醉了酒,他眼底透着几分迷离的醉意,又不似其他服务生那般谄媚讨好。
乔远眯着眼睛,耐人寻味地打量着他,带了几分兴趣。
谢闻声浑然不觉,喝酒也是来者不拒,赢得了满堂喝彩。
一向眼高于顶又脾气暴戾的乔远,坐在了他身边,跟他称兄道弟地热聊了起来。
酒过三巡,谢闻声晕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陶子很担心谢闻声,一直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