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姐姐”
刘穗花嘴角浅浅绽开了笑意“滚吧你”
谢闻声离开了电影院,一路小跑着,跑到了披萨店。
李晓晓正好落下了卷帘门“诶,谢小哥不是下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殷流苏在哪儿”
“流苏姐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
“走了多久”
“她一直坚持到下班,实在腹痛得厉害,刚走不久呢。”
谢闻声道了谢,沿着回家的那条路一路飞奔。
秋冬的夜寒凉浸骨,殷流苏越发腹痛难忍,疼得手都在颤抖,连摩托车的方向盘都掌不了了,只能将车停靠在路边,坐在路边公园椅上,捂着肚子,躬着腰,消化着强烈的腹疼之感。
以前她见店里女同事来例假的时候,也是疼得冷汗直流,还觉得不至于疼成这样吧。
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毫不夸张。
这痛经真能要了女人的命。
就在殷流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她身侧飞奔而过。
谢闻声跑了两步,猛然滞住脚步,回头望向殷流苏。
路灯下,俩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几秒。
谢闻声松了口气,折返回来坐到她身边,胸口起伏
“可算遇上了。”
殷流苏嘴唇惨白,忍着疼问道“电影看完了”
“没。”
“那你怎么回来了”
“刘穗花放我走了。”
“她能放你走”
殷流苏知道,那女人的魔爪就像鹰钩一样,她看上的猎物能这么轻易放开
谢闻声闷声道“反正我以后不会和她去看电影了。”
殷流苏摸出了兜里的那张穗花发廊优惠卡,叹了一口气。
谢闻声不满道“你这么可惜吗”
殷流苏惨白的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是啊是啊,好可惜哦,以后不能薅羊毛了。”
“电影还没结束,你要是觉得可惜,我再陪她看完就是了。”
谢闻声说完便起身要走,走了两步,见殷流苏也没挽留他,又只能尴尬地折回来,揉揉鼻子“妈的。”
“不准说脏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当我家里的人,就不允许说脏话。”
“哦”
谢闻声低下头,路灯光垂照着他脸,将他的眸子埋入深邃的阴影中,眼角悄悄勾了起来。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你肚子还痛吗”
“痛啊。”
谢闻声立刻脱下了自己的皮夹克外套,搭在了殷流苏身上,然后抱着她坐上了摩托车。
她连忙道“风吹着冷。”
“不骑,我推着走。”说罢,他果真推着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殷流苏侧坐在摩托车上,看着少年有力的臂膀和结实的肌肉块儿,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安全感和阵阵暖意。
经过一家小诊所,谢闻声提议道“姐,去医院看看吧。”
“啊,这个不用看医生。”
“你这显然是吃坏肚子了,让医生看看更保险。”
“不是吃坏肚子,是我来月经了。”
谢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无比惊悚,脸颊也瞬间胀红“你你你你怎么跟我说这个”
殷流苏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他脑袋“你怎么也跟那些个封建的中年男人一样,这很正常好吧,每个女人都会有。”
谢闻声连忙控制住慌张的心绪,生怕殷流苏觉得他有半点不好,掩饰地说“我我明白,我不觉得有什么,我在电视里还见过广告呢,我”
“你不要解释,好吵”
“哦。”他乖乖闭嘴。
经过便利店的时候,殷流苏要去买卫生巾,谢闻声便将她抱了下来,还给她捻了捻领口。
殷流苏来到卫生巾的货架旁,挨个寻找着李晓晓给她推荐的牌子,日用夜用各挑了几包。
谢闻声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该搁哪儿,哪哪儿都烫,只能低头望着自己破烂的球鞋,呆呆跟着她。
殷流苏见他的脸颊还红扑扑的,说道“至于吗”
“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
少年笨拙地不知如何是好,脸颊越发胀红,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殷流苏知道这小子从小野生野长,也没受过这方面的正面教育。
不像她,跟刘穗花这思想前卫的女人当朋友久了,耳濡目染,也开放超前了许多。
她得帮谢闻声克服心理障碍,否则将来相处起来,不知道多费劲呢。
殷流苏便将卫生巾扔他怀里“拿去结账。”
“啊”
“啊什么”
谢闻声咽了口唾沫,像抱了烫手的红萝炭似的,连走路姿势都僵硬得像在做广播体操,来到了柜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