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去时累着的。
紧绷间顾不得放松,此时没了顾虑,放肆睡了一觉,身体才总算敢放心地娇气起来了。
衡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穿衣下床洗漱。
“姑娘,这是萧夫人一早使人送来的,这些是侯爷给的。”
衡玉坐在梳妆桌前由翠槐梳发时,吉吉将几只匣子抱了过来,分别打开给衡玉瞧。
萧夫人送来的有崭新的衣裙,襻膊,首饰珠花,胭脂水粉一应俱全,对小姑娘的宠溺之情从一只只精致的匣子里满溢了出来。
至于萧牧送过来的
一只贴着红色福字的匣子打开后,金灿灿格外扎眼,只见是满满当当一匣子金子。
翠槐险些看愣了“侯爷这是给姑娘发压岁钱的意思吗”
相较之下,吉吉就显得平静多了“上回姑娘生辰时,侯爷便送过银票呢,这回许是为了图个过年的喜庆吉利,所以改送了金子吧”
衡玉伸手去抓那匣子里的金子,叹道“侯爷这世叔能认,逢年过节他都是真金白银地送啊”
不过这金子非是元宝也非金叶子,而是
衡玉拿到手里细瞧了瞧,才看清竟是一只只玲珑可爱的“金兔子”。
两个丫头也瞧清了,翠槐笑着道“刚好姑娘属兔,倒是巧了呢。”
吉吉愕然看向翠槐这看起来究竟哪里“巧”啦分明是花了心思的呀
果然啊,没开窍的小丫头就是迟钝。
定了亲的吉吉,头一回在翠槐面前占据了智商高地。
衡玉拿手指轻轻戳了戳手心里托着的那光滑圆润的金兔子,颊边现出了浅浅梨涡。
“对了,侯爷还送来了这个呢。”吉吉拿起桌上的一只瓷瓶。
“这是何物”衡玉问。
“说是每日涂抹可消冻疮,且不会留疤呢。”
衡玉“”
又是冻疮。
昨夜被那厮取笑生冻疮的画面还在眼前,竟叫她一时分不清对方是出于关心还是借机取笑。
由此可见啊,做人当真不宜太欠,否则做好事也是会遭人误解的。
“姑娘,要婢子帮您涂上吗”
衡玉对镜左右数了数脸上那三四处冻伤的痕迹,点了头,朝着吉吉乖乖仰起了脸。
“衡丫头可收拾了”蒋媒官从外面走进来,打扮得颇招展,额间花钿精致艳丽。
萧夫人一早便使人来传过话,晚间侯府会于膳堂设宴,邀了她和衡玉一同过去。
“昨个儿一整日也没瞧见你的影子今日初一,说什么也得好好捯饬捯饬。”蒋媒官上前来替衡玉挑选首饰“这个好,东珠最衬你了再拿这只璎珞来配”
听着蒋媒官在耳边喋喋不休,衡玉也不觉得不耐烦,而是跟着一同认真挑选起来。
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没有不爱美的,且人的心情好了,待琐事之事便也有了兴致。
待衡玉和蒋媒官来到膳堂指使,堂中已十分热闹。
印海严军师王敬勇他们都在,白神医安坐上座,苏先生一家也被请来了,大家说着话,气氛随意融洽。
卧床一整日的萧牧也过来了,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见衡玉进来,他举目看过去,四目相接之间,萧侯不甚自在地移开视线,端起了一旁的茶盏。
衡玉见状于心底轻“嘶”了一声这必是知晓了那日她在白神医跟前扯下的狂言了
她本是有些心虚的,然而坐下之后,屡次撞上他的视线,皆见他反应颇不自然,偏又强撑着不肯叫人看出异样正所谓欺软怕硬乃人之常情,如此之下,衡玉反倒收起了怂心,并于其中觉出了几分妙趣来。
几盏酒进了肚子里,便干脆托腮欣赏起来。
一片嘈杂声中,余光扫见今晚衣着首饰格外精致好看的少女粉腮微醺,笑微微看过来的模样,萧侯愈发正襟危坐,不敢斜视。
“好,好”印海笑着抚掌。
萧牧目光如剑便扫去。
“奏得好,奏得好”印海朝那奏琴的乐师点头称赞着,仿佛未察觉到自家将军的死亡凝视。
咳,多疑了。
萧牧默默将视线收回。
定北侯府这厢气氛愉悦,同在营洲城内的刺史府中,此刻的氛围却尤为焦灼。
“什么定北侯当真没死”
内书房中,两位裴家族人听闻到萧牧还活着的消息,大失所望地皱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