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答道“倒也不能说是一对,这只是翠槐刚做成的,是之前剩下的料子。”
萧牧“”
见他表情凝滞,衡玉试探问“侯爷若喜欢,不如这只也拿去”
萧牧“”
倒也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见她似要摘下来,萧牧忙道“不必了,一只便够了。”
随后,看着她松松系着的青丝,有一缕散落在颊边被风扬起,萧侯压下内心复杂感受,道“起风了,进去吧。”
“那侯爷也快些回去,莫要着了寒气。”
萧牧点头。
衡玉便转身往院中行去,走了数步,又回头。
见萧牧仍站在原处,她挥了挥手,笑着道“侯爷,明日见。”
萧牧颔首,眉宇间也有一丝笑意“好,明日见。”
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院内,他抬头看向当空皓月,早已对这世间万物不存眷恋的人,此时忽有些缥缈的愿景自心底升起。
愿此明月长存。
愿此明日无尽时
此一夜,衡玉难得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
次日起身,更觉神清气爽。
“今日这是不画了”蒋媒官瞧见人自房中出来,一脸笑意地问。
这笑意自然是事出有因昨晚萧侯来此之事难逃蒋大媒官的耳朵。
“画成了,歇一歇手。”衡玉随口答着,双手藏在手笼内,面上有些慵懒笑意。
“是该歇歇。”见她下了石阶,蒋媒官问“还未用早食呢,这便要出门去了”
“就是出去用早食啊。”衡玉脚步轻盈走了下来“一连关了这数日,可是要将我闷死了,难得有半日清闲,去妙娘子那儿吃包子去。”
“那咱们做个伴儿”
“大业”稳步发展,蒋媒官的心情也颇放松,上前挽了衡玉一只胳膊“正好去同妙娘子对一对纳征的章程”
甘妙已经脱离了苗家,一应亲事流程细节,便直接同她本人商议了。
至于男方这边么,这位柳先生也是个无父无母的,是以也往往是与他直接商定。
若需“两家”坐下来共商时,那就更简单了。
前是喜事丧办,今是亲事亲为,蒋媒官做了这么多桩媒,这般体验倒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
“今日吉姑娘和蒋媒官是来巧了,铺子明日便不开门了,要为年节准备了。”包子铺内,甘妙笑着说道。
她如今周身都透着洒脱自在之气,精神气态较之从前也愈发舒展年轻了。
衡玉道“新年将至,妙娘子是该好好辞旧迎新。”
甘妙笑着点头。
顺水很快将热乎乎的包子端了上来。
自兵役案传开后,顺水小哥便也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自家掌柜的并非那命硬克夫之人,无论是从哪个层面来说。
如此之下,家里人免不得劝他回去。
这两日,顺水小哥正犹豫着要如何与自家掌柜开口。
衡玉与蒋媒官说笑间,包子吃到一半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来两笼包子,一碗蛋汤”
年轻男子带着小厮走了进来,边拿折扇掩着脸打着呵欠。
“巧了,这不是我家小十七么”
晏锦一个呵欠打罢,视线扫到了衡玉,立即走了过来。
“蒋媒官也在,晏某这厢有礼了。”晏锦满脸笑意地行了个礼。
“是晏郎君呀,快快请坐,一起吃便是了”面对这位人傻钱多的郎君,蒋媒官十分热情。
“既是蒋媒官相邀,那晏某就不客气了。”晏锦一屁股在与衡玉相邻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嗅着他身上的脂粉香气,衡玉恍然道“我道你怎起得这样早呢”
合着是夜宿花楼,酒醒觅食来了。
晏锦朝她“嘘”了一声,侧头靠近她小声道“且指望着蒋媒官替我做媒呢,休要坏我名节”
蒋媒官全当没听着,笑着催人吃包子。
一顿早食吃罢,从铺子中出来之际,晏锦抬头看了眼天色,道“今日会落雨,小玉儿,你趁早回了侯府去,可莫要再出门了,免得受了这冬日里的湿寒之气。”
衡玉也抬起头“这天色倒也不算阴,你怎知一定会落雨你还懂天象测阴晴么”
“天象倒不懂。”晏锦拿折扇敲了敲腿,笑着道“全仗着这条腿年幼时落下的病根儿,只要它一疼,那必然是要下雨的。”
此事衡玉倒第一次听他提起,便问“你幼时不该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公子哥儿么,怎会落下如此严重的病根儿”
娇宠长大
晏锦眼底微凝一瞬,旋即笑了起来“是啊,可谁叫我不听话呢啧,这人啊,还是要听话些,方能少吃些苦头”
几人边说话边走远,身影很快被街上行人淹没。
衡玉回到侯府之后,又睡了一场午觉,仿佛是要将前几日缺的觉补回来。
“姑娘,该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