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这声音摇晃的特别有规律,先是缓慢,而后渐渐急促起来,像一首弹得不成调的乐曲,早已经听不出曲调。
直到最后,铃铛也没有取下来。
简昀南累得昏昏欲睡,一双手软得抬不起来,更别说把这东西取下来。
他出了一身的汗,面颊上浮现出一层潮红,眼尾被熏得通红一片,还带着湿漉漉的水迹。
傅景承用自己的外套遮掩住他身上的痕迹,同时也将那两个铃铛也盖在了衣服下面。
简昀南清了清嗓子,却早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说什么”傅景承替他撩开额前汗湿的头发,嗓音沙哑地问道。
简昀南摇了摇头,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手掌下的东西凹凸不平,随着主人的动作,有闷闷的铃铛声隐约响起。
简昀南的眼睫颤了颤,“把它取下来,好不好”
不然明天真得贴创可贴了
傅景承慢悠悠地摇了下头,“不好。”
他没再解释,确定简昀南被裹得严严实实,绝不会着凉之后,傅景承才回到驾驶座,将车驶离了地下车库。
简昀南疲惫地半阖着眼眸,陡然看见外面的光线,他才惊觉自己居然真的配合着傅景承胡闹,在地下车库里做了不该做的事。
“混蛋。”
他用微不可查的气音骂了一句。
倒不是简昀南不敢大声骂傅景承,而是他的嗓子现在太哑了,根本没法大声说话。
傅景承明显听见了。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简昀南,那张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不如刚才凶狠,像吃饱喝足的食肉动物,看上去温和无害。
可简昀南知道,他只是暂时消气了,并不是真的不在乎,等回去之后,恐怕还有的账算呢。
想到这里,简昀南顿时蔫了,他将自己的脸埋进外套里面,假装什么都不用面对。
傅景承瞥见他的动作,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简昀南是被傅景承扶着下的车。
傅景承还打算抱他,简昀南死也不肯,他已经够丢脸了,仅剩的这一点面子不能丢掉。
过度使用的地方还在闷闷地难受着,简昀南的腿直打颤,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傅景承扛了起来,大步往里走。
简昀南气得狠狠捶了两下傅景承的背,“狗东西,你放我下来”
傅景承不吭声,也不松手,稳稳地扛着老婆进了大门。
赵妈听见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哟,这是怎么了”
待看见傅景承跟简昀南此刻的动作时,赵妈笑了两声,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小年轻感情真好。
傅景承一路扛着简昀南上了楼,简昀南挣扎得厉害,却又怕在楼梯上摔了,只好勉强忍了下来。
等傅景承把他放在沙发上的时候,他才快准狠地一脚踹在傅景承的小腿上,“你混蛋”
傅景承脸色铁青,居高临下地看着漂亮嚣张的青年,气笑了“我混蛋”
他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裤腿上的脚印,声音低沉阴冷“还不累是吗”
简昀南气红了眼,见状一点儿都不心虚,只快速地踢掉了自己的鞋,穿着白袜子的脚晃了晃,态度颇为嚣张。
不仅如此,他还把傅景承穿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揉得皱皱巴巴,存心气傅景承。
傅景承忍耐般地闭了闭眼,“你还想再来一次”
简昀南吞了吞口水,大声指责道“你发什么疯明明是你的不对”
傅景承不说话,只阴恻恻地看着他,把简昀南看得后背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可他不能心虚。
从傅景承的视角来看,简昀南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把人当替身的事已经暴露了,所以他在傅景承面前的态度得跟从前一样。
甚至要比从前更加嚣张,因为傅景承今天不顾他的反对,在外面胡来了
简昀南努力地扮演着一个生气哄不好的小情人,他用后脑勺对着傅景承,好似不想再看对方的那张脸。
其实是被傅景承阴森恐怖的眼神给吓到了,怕自己露馅儿,只能像鸵鸟一样躲起来不看。
谁能不害怕
傅景承一反常态地没有哄他,只是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简昀南凶巴巴地将抱枕砸了出去。
等房间门被关上之后,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手指勾住自己的卫衣下摆,小心翼翼地撩了起来。
铃铛还在叮铃作响。
简昀南这回是真的哭了。
呜呜呜呜真的红了
又红又肿
傅景承这个狗东西
傅景承转身去了书房。
“对,帮我调查两个人。”
他垂下眼眸,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座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