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毒已深的症状,便是神医也束手无策。
刚才挣扎着摔了碗,此时他连睁眼的力气也无,只能无声地沉默抵抗。
“行了,他不喝就算了,看他这模样,即便不喝药,约莫也就这两三天的事,这点时间,千岁大人不会说什么,也省的我们动手了。”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说。
宫女这才不屑地别开脸,低声吐了口唾沫,“便宜你了”
两人从大殿离开,偌大的太极殿内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皇帝。
皇帝受毒药影响,整日头脑昏沉,多在昏睡,今日也如此,正当他要睡过去时,忽然听见殿内传来一道声音。
“你快死了。”声音冷冷清清,仿佛苍山上的皑皑白雪,源自天地,不怜不爱,无怨无憎,不带半分感情。
“谁”皇帝心中警惕,努力睁开眼睛,
然而他眼前的景物颇为昏花,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自后面走出。
“你快死了。”那人竟又重复了一句。
皇帝心中不耐又无能为力,他能不知道自己快死了吗
可人总是不想死的,这人却是拼命在他面前提起,似乎在盼着他死一般。
“我要借用你的身份,可以满足你的愿望。”那人的声音不疾不徐道。
皇帝“”合着他还真盼着他死
毕竟他要是不死,这人又如何借用他的身份
但莫名的,皇帝竟不觉得生气,或许是一个要死的人,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他心里倒是有些好奇,这人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至于借用他的身份这事,他并不好奇,皇帝嘛,谁不想做呢,就连九千岁,如果不是身下没根,坐了也坐不稳,只怕他也会想坐一坐。
皇帝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那人却先一步道“我劝你不要拒绝。”
“因为你就算拒绝,我也会用你的身份,到时候连许愿的机会都没有了,不划算。”
皇帝“”你还挺为我着想的
皇帝想要吐槽,但没什么力气。
他不信任眼前人,他的愿望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这人说得好听,是借用身份,他后宫妃嫔是摆设吗
他所有的想法和愿望,在对方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的情况下几乎都无法做到。
偏偏那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语气十分轻松地说“你放心,我喜欢男人,不会动你的妃嫔和孩子。”
皇帝“”
他挣扎着张口,“朕”
“立太子登基”
“大临血脉不能断在朕这”
那人语气幽幽道“我答应你。”
“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那人拿出一份写着皇帝笔迹的圣旨摊开在皇帝面前让他看个清楚。
“我答应给你养儿子,让你帮忙给我的人一个名分,不为过吧”
那圣旨上的人名,赫然是皇帝之前召入京的那位。
很显然,这是一道册封那人为后的圣旨。
皇帝“”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高兴对方真的是个断袖,还是该摸摸自己发绿的头顶。
虽然只是名义上,但皇帝总觉得自己绿得发慌。
忽然就有些担心后宫里的那些男宠了呢。
那人收起圣旨,“交易达成。”
“记住与你交易之人的名字,我若没做到,黄泉地下也可寻个公道。”
“我名谢拂。”
龙床上换了个人,谁也没有发现。
没人会想到有人能在九千岁的掌控下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又悄无声息地藏起一个人。
等皇帝咽气,谢拂便代替他躺在床上,他并没有用什么,只是用了被誉为第一邪术的化妆术,再凭借身高和体型的相似,压低声音,便能轻而易举地扮演好皇帝。
毕竟作为一个傀儡皇帝,这宫中也无人多在意他的容貌。
宫中的人要么不敢看他,要么不屑看他,加上在病中瘦骨嶙峋,容貌变化颇大,便是曾经与皇帝同床共枕的妃嫔,也难以一眼认出现在皇帝的模样。
可谢拂的真假虽无人发现,有人却时刻关注着皇帝的死活。
那名任务是给皇帝送药的宫女眼睁睁看着皇帝活了一天、两天、三天
她终于忍不住,再次端了药过来要喂谢拂。
走到龙床前,她丝毫没发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皇帝,只想着要把药给人灌下去。
“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的命太硬了,我不想亲手杀你,可这是我的任务,我也是听命行事,等你到了地下,就算要告,也别告我。”
大概所有觉得自己是迫不得已的人都不觉得自己在犯罪,只以为自己是被胁迫的,便能脱罪。
眼见着宫女一步步靠近,盛着毒药的碗也一点点靠近谢拂的嘴边。
忽然,宫女只觉得一阵劲风刮过脸庞,脖子上便被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