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敢完全靠着,而是半撑着,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主动推开姜听澜,只是说松手。
反而是姜听澜,后知后觉感觉这动作压到了对方,忙坐起身,见谢拂跟着坐起,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谢拂平静地捋了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还行,年轻人的腰经得起折腾。”
姜听澜“”
怎么样明里暗里暗示他老是吗
他的脸还没表现出生气的模样,就听见谢拂后半句,“保养得好,以后还能背你四十年。”
这人好像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能够轻而易举地惹他生气,下一秒,却又能轻而易举地令他心花怒放,总觉得即便到了暮年,也没什么可怕的,总有人会陪他一起。
姜听澜听得忍不住笑,虽然还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四十年,但这话他记住了,四十年,少一天都不成。
一场关于请不请假的讨论总算过去了,姜听澜也从担心谢拂的状态中解除,只是取而代之的是,他现在时常走神,偷偷看谢拂的时间多了起来。
有时谢拂静静看书,能感觉到那人时有时无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心里暗暗数了数,半个小时里大约有十几次。
谢拂假装自己没注意到,享受着被对方偷看的感觉。
他心里清楚这是为什么。
谢拂如今虚岁十八,身高已经比大多数成年男人还要高,骨肉匀称,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除了那相似的五官和轮廓,再也找不到幼年时的模样。
姜听澜忽然发现,这个他从小捡回来的小孩儿已经长大了。
他与自己一般高,未来还能再长,目测能长得比自己高。
模样也很英俊,是姜听澜从前没见过的风格气质,只是因为两人天天在一起见面,所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走在街上,小姑娘回头的原因却已经从他变成了谢拂。
这是一个能跟人谈对象,若是在乡下地方,说不定已经订婚有对象的年龄了。
姜听澜从前也想过谢拂有一天会认识其他女孩子,跟别人组建家庭,生育子嗣。
只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意识到,那样的一天不远了,说不定就在明天,下个月,明年,对方就会领着一个姑娘回家对他说找到了心怡的对象,想要与对方在一起,希望姜听澜支持。
姜听澜支持吗答案是肯定的。
他总是希望谢拂能够幸福圆满,这是他对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的希冀和慰藉。
但他同时也会难过、失落。
并非是因为别的乱七八糟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时候,在谢拂心里,他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姜听澜,终究会成为谢拂人生中的配角。
“老师,我想请假一个月。”谢拂找到班主任道。
班主任十分惊讶,关心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谢拂垂眸,“只是觉得自己有点状态需要调整,老师您放心,我在家也会好好复习,不会耽误学业。”
高三已经没有新课程,谢拂对知识的掌握老师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谢拂的状态,什么情况竟然还要谢拂请假回家
班主任根本不敢耽误,再继续关心了几句后,班主任便真心实意道“我对你向来很放心,希望你也能对自己有信心,退一万步说,一次考不好还有下一次,一年考不好还有明年,一直考不好,高中毕业也不一定没有好前途,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谢拂听话应了,走出办公室,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微微变化,方才在办公室的“柔弱”气质瞬间变回了原来的不动声色。
“什么你请假了”姜听澜眼见谢拂在上课时间回家,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情况,结果这人跟他说请了一个月假。
“不是说了不用的吗我没有焦虑,也没有担心,你学习你的,我自个儿待着也挺好。”
谢拂将书包仍在沙发上,“这话你说了不算。”
姜听澜“那谁说了能算”心理医生吗他现在立马去开个条子。
谢拂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其意思不言而喻,要他亲眼看见才算。
姜听澜深吸一口气,鼓着脸像是要发火,然而盯着谢拂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泄了气。
他长叹一声,无奈扶额,不知过了多久,才语气幽幽道“谢拂,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不要太纵容谁,因为人心,总是会得寸进尺,妄念丛生。”
就像升米恩斗米仇一般,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
谢拂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异样,仿佛没听出姜听澜话里的玄机。
“没关系,就那么大的地方,得寸进尺就得寸进尺吧。”
心里的方寸之地,除了眼前这个人,再无其他。
有那么一刻,姜听澜似乎从谢拂身上感觉出了个自己如出一辙的感情,那是多年相伴后,仿佛与对方合而为一,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割般的感觉。
仿佛生命里没了对方就不完整。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是唯一、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