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正好经过,看到忙抱着手中的盆小跑了过来,一双眼睛发亮,“将军这是有什么任务要去执行吗”
“军机要事,不能随意透露给别人。”瑟瑟道。
朱珠有些失望,模样落在巫仪身上,惊讶道“王妃也要过去”
瑟瑟道,“时间不早了,朱姑娘,我们先走一步了。”
朱珠眼中有羡慕,亦有些许嫉妒,分明都是一同进入凤卫的,凭什么巫仪能够参与其中,而她却不行
朱珠放了手中的水盆,小跑着去了朱广宓的帐篷。
“你怎么来了”朱广宓问。
“将军,我刚过看到副将他们出军营了”
“她们是奉了我的命令出去的。”
朱珠撅着嘴,不高兴极了,“我刚刚看到临江王妃也在,所以她也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吗”
“你想说什么”朱广宓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抬头静静看着朱珠。
朱珠一下子泄气了,“我想说,为什么临江王妃可以,我却不可以论亲疏远近,我跟你才是最近的,不是吗姑姑”
朱广宓自寡居之后与家中人都不怎么来往,也只有她嫂嫂偶尔会来看望她,家中小辈,那是半点都不曾接触过的。
只是,纵使不亲密,朱广宓也知道好赖,对朱珠也算是关照。
朱珠的心理,她稍稍一想也能明白过来。
“朱珠,你觉得你进入凤卫了吗”
朱珠咬唇摇头,凤卫的人对自己一直都是很客气,但她知道,她还不算是凤卫中的一员,她们对她客气,不过是因为她姓朱,她是朱广宓的侄女
“你父亲将你塞到我这里,只是为了不想叫你被皇家选为媳妇。”朱广宓说的虽然残忍,却也是事实,“你也该学着长大了,不要总一副任性的样子。你知道,你是入不了凤卫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姓朱,是你的侄女吗还是因为我父亲不同意”
“都有。”朱广宓道,“从军一事,你看着简单,可绝不是如此的。你的功夫确实不错,可上阵杀敌,远远不是不错就可以了的。你能坦然面对生死吗”
“我能”
朱广宓笑了起来,“你能,那你家里人能吗你父亲、母亲都能吗”
朱珠一时说不了话,她虽然年岁不大,但也知道,每次父亲出征,母亲在家里,虽然不曾表现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母亲都在担心。
对父亲尚且如此,母亲对她的担心,只怕是更重一些。
“朱珠,能入凤卫的,都是无依无靠的人,她们不怕死,更没有牵挂,可是你有,这是我不能让你入凤卫的其中一个原因之一。”
“那另一个原因呢”
“另一个原因”朱广宓笑了起来,“那是连你父亲都不知道的原因,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朱珠泄气了。
“你也别沮丧,好好想想,你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人生不只是一条路,你的人生还长,还有更多的选择。”
“那姑姑你呢”
“我”朱广宓愣了下,很快恢复正常,“在你姑父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选择了。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朱珠心里有些难过,姑父死的时候,她年纪不大,但也知道,姑父很疼她,小时候见到她,总会给她糖吃,还会抱着她掏鸟窝。
姑父是姑姑心中最大的伤痕,这么多年,她都没见姑姑真心实意的笑过了。
“那临江王妃”
“她不是凤卫的人,只是这次的线索是她的,我只能叫她一道走一趟了。”
原来如此。
朱珠转身离开了朱广宓的帐子。
长弓见状,从外头走了进来,只见朱广宓正在喝茶,神色轻松不少。
“你这么骗她真的好吗”
朱广宓垂眸笑笑,“我也不算是骗她,顶多半真半假。倒是你,偷听我跟别人说话,单子越来大发了。”
长弓凝眉看着她,“你真的觉得临江王妃的消息是真的这可是连凤卫都没有掌握的消息。”
“是真是假,等查证了才知道。”朱广宓道,“她手上到底是有着凤凰令,向我们提出要求,总不能不应吧”
“其他几位堂主知道了吗”
“不知道。”朱广宓单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笑了起来,“我很期待她们知道后的表情。”
长弓见状无语了,“这么多年,你的恶趣味还是没变。”
朱广宓斜睨了她一眼,佯装怒斥道“这是你跟上司说话的态度”
长弓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朱广宓气笑了,无奈摇头。
长弓跟瑟瑟,是最早跟在她身边的人,虽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情同姐妹,平日里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出了军营,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藏在这儿的几个马匹。
巫仪将外头的披风解了,露出底下的一身劲装。
“咱们还是加快一些脚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