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是哪个”
“秋菊也是我们这儿的花娘,跟牡丹来自同一个地方,两人关系也比其他人要亲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秋菊或许知道。”
官差很快将秋菊传唤过来。
秋菊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粉,却也难掩那憔悴的容颜,手指捏着帕子,有几分紧张。
“秋菊姑娘不用怕,我们只是例行公事,问你几个问题。”
“官爷要问什么”
“听说你跟牡丹是同乡”
“是。”
“那你可知道牡丹在外头的事情比如,她有个情人什么的”
秋菊抿唇,“牡丹曾经有过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只是,官爷你也知道,做这一行的,便是再喜欢,男人也接受不了。不过,听牡丹说,最近她每次回家,都好像感觉有什么人跟着她,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如今想来”
秋菊低头,频频擦拭眼角。
从秋菊这儿得了消息,林淮起身准备离开,“多谢秋菊姑娘,若是再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来叨扰。”
出了杏芳斋,林淮吩咐底下人去查牡丹的家乡,再去查查当年跟牡丹指腹为婚的人家,最后看向姬玄时,“只怕这件事要再等等了。”
“人命关天,能查出真相才是最要紧的。”
林淮颔首,“我准备先回衙门了,王爷呢”
姬玄时正要说话,看到个熟悉的人,笑着道“我有点事。”
林淮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顾晋远从另一头走了过来,拱手道“三叔,王爷。”
林淮跟顾晋远点了个头,“那我先走了。”
林淮走后,顾晋远拉着姬玄时去了茶楼,“怎么回事林淮怎么来这里了大早上来喝花酒”
姬玄时“”
“你想什么呢,林淮是那种人吗”
顾晋远想了想,摇头道“我有时候都觉得他能跟案子过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入这位的眼。对了,那你们来做什么我好像看到了官差。”
“昨夜杏芳斋有一个花娘死在了青树胡同里,叫人告到了顺天府。”
“死了”顾晋远上过战场,对死人自然是不害怕的,他有点意外,“那你们这是来查案的话说,你也太惨了,才刚入刑部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
顾晋远有些同情好友,他更多的是好奇,“死得是哪个”
“一个叫牡丹的花娘。”
顾晋远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姬玄时心中一动,“你认识她”
“认识啊,那天晚上,你跟圣女也在,不也见过她吗”
“那个弹琵琶的”
“就是她。”
姬玄时皱眉,当时台上那么多人,他还真没注意哪个是哪个,能叫他有印象,确实是那一手琵琶弹得极好。
顾晋远道“我当时好奇,事后还打听了一下,牡丹凭借那一手琵琶成了当晚得到花枝最多的一个。”
“那你知不知道她”
“什么”
姬玄时摇了摇头,“没什么。”
“牡丹这个人,我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一个人。”
“谁”
“安阳侯世子。”
安阳侯世子是玉都里出了名的纨绔,爱喝花酒,爱斗蛐蛐,若说哪里能找到他,要么就是花船,要么就是将军坊。
将军坊虽然以将军为名,但跟将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是玉都纨绔子弟们斗兽之处。
姬玄时这样洁身自好的人自然不会来这种地方,顾晋远也是头一次来,不过他广交好友,因而还是有点门路。
将军坊里人声鼎沸,能到这儿来的都是玉都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谁都瞧着谁眼熟,但姬玄时这一副面具模样在这里头还是极为打眼的。
“顾兄,这是”
顾晋远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那人立刻诚惶诚恐地要行礼,姬玄时道“不用多礼了,安阳侯世子在哪儿”
“世子爷在那儿斗鸡呢。”那人立刻引着两人过去,一路下来,不少人频频打量着姬玄时,姬玄时目不斜视,目光落在安阳侯世子身上。
安阳侯世子一脚踩在椅子上,神色激动,“快,神武大将军,快咬他”
他撸起袖子,一副恨不得亲自下场厮杀模样。
“安阳侯世子”
一双手按在了他的肩上,安阳侯世子一脸不耐烦回头,“你谁呀,没看到本世子正忙着吗唉神武大将军,咬他”
顾晋远一脸无奈,拍了拍他肩膀,安阳侯世子头也不回“别吵我,马上就要赢了”
顾晋远对姬玄时耸了耸肩,姬玄时回了他一个不打紧的眼神。
斗场上很快就分出了胜负,神武大将军十分威武,一口啄了对手的眼睛,一脚踩在对方背上,昂着高傲的头颅,威风凛凛
安阳侯世子激动极了,差点就把旁边的人撞倒,“谁呀,没眼睛”
安阳侯世子顿时愣住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