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二月廿八,柴婧姿就被关在了绝地武士的隔壁“主母总算见到你了”梨花带雨,分外动情,“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林阡那混账,居然不相信我,逼得我逃出来,还莫名其妙被抓到这里,这下可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世上,只有你能救我了”
狗鲨饿得发晕,恍惚间看到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当然无比心疼“哎哟,小娘子,莫哭莫哭给爷讲讲,林阡他怎么你了。”
他本就对柴婧姿颇有好感,本能把手掌伸过栏杆、拉住那纤纤玉手。
架不住又一个小娘子嚎啕大哭、隔着栏杆就对他拳打脚踢“春天早开花了,娘亲为什么还不回来”
“啊是熙秦呐”狗鲨睡醒过来,反而一头雾水,“你俩,怎会被关到这里的林阡不保护你们的吗”
“林阡那死鬼忒不靠谱,竟诬我毒害越夫人,还咬定我是什么蒙谍我原想找你救命,正好熙秦要寻娘亲,谁知一起被黑衣人打晕,更没想到,醒过来真的见到你”柴婧姿赶紧把这几日的遭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呃,这事儿,不能当着孩子面讲吧”狗鲨代入林阡心情,也不想女儿听父亲的坏话,疏远了父女关系可不好。
熙秦却人小鬼大,忙不迭地帮柴婧姿求情“娘亲,你记得劝爹爹,柴娘子是好人”
“哈哈,小熙秦,那你娘亲呢”狗鲨又代入吟儿心情,觉得女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柴娘子是好人”熙秦正连连哀求,毫不犹豫改口回答,“我娘亲是仙女”
狗鲨一愣,大笑“没白生”忽然就眼冒金星笑晕过去。
总发晕,应是几日都没什么吃食、还饱受刑罚折磨所致。鞭打杖责之时,狗鲨曾担心凤箫吟身体受不住,遂偶尔会变成自己膀大腰圆的样子,就可惜那是不稳态、不长久,终究还是让凤箫吟的皮囊添了不少外伤。
“你也很有侠义心肠啊”柴婧姿托腮听他讲过往,眼睛里都是崇拜。
“娘亲不怕,娘亲饿,吃我的”熙秦省下牢饭偷偷送给娘亲。
狗鲨感动得眼泪汪汪,扒了两口,正待夸她两句,蓦地吐了一地。
“怎么了”柴婧姿一惊,赶紧也尝了一口,“这只是煮麦,应该没下毒蒙古军不至于把人肉混进来给我们吃”她入狱时,曾目睹屠民。
狗鲨根本没听她在讲什么,越吐越凶,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你你这样子,不会是,又有了”柴婧姿不知吟儿是怎么洗血换脉的、有没有可能再和林阡生儿育女。
“好呀,生个妹妹给熙秦玩”熙秦见过吟儿生忆舟前也是这反应,所以立刻就懂了。
狗鲨猛地惊醒,被吓得脸无人色,感觉如五雷轰顶“我受这辱林阡这牲口,必须还来”
柴婧姿嗤嗤发笑“是沙峰那次”
“柴婧姿逃跑以后,到底盟军内部会怎么样,只能拭目以待。”林阡曾以为,就算一千人不集体禁闭、只是把柴婧姿和其余人分割,他也能通过盟军后方不乱或乱,求证“柴婧姿到底是不是长生天”。
然而林阡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过于简单。尽管柴婧姿的下狱从廿八起就成了公开之事,也很难调查出她离开肃州前有未找人代职。也就是说,她离开后,就算盟军有乱子,也不能说明她不是。毕竟她真是把熙秦拐带给了成吉思汗。
更可怕的是,连日来,盟军没一丝乱。
根据玄翦见闻、以及新战狼佐证,成吉思汗近日对盟军的推测多于打探,甚至好像想重组天地玄黄。换而言之,盟军里的天脉与其说瘫痪,不如说名存实亡。一切线索都指向了柴婧姿就是。
可她自己也下狱是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在林阡这里求取信任她怎就有那个自信抑或她“被关”只是形式主义,眼下她已潜回了盟军准备生乱
柴婧姿给林阡的扰心程度,自不及另外两个女人给他的扰心之万一。
吟儿是他唯一的妻子,熙秦是他仅有的女儿。
她俩的关押地点也是公开的,公开不代表可以轻易接触。那囚牢位于“锁阳墓”的最内层,牢外有无数个古墓群套叠勾连。纵使无人把守,也是密不透风。
瓜州城里除了间谍和民众之外近九万都是毫无人性的禽兽,可成吉思汗就算精锐部队不及三万、都永远有一万在对她母女俩看守。不言而喻蒙古军想要做什么。
箭在弦上,偏偏不发,这攻心之计甚妙,辜听弦每次攻坚都怕师娘突然出现在砲下,受不住煎熬,回来劝师父“别打太狠了。”
“你怎回来了上去”林阡怒不可遏,硬是驱赶着辜听弦照打不误。
“呵,说什么不能伤及无辜、还顿兵纠结了两日。眼下她娘儿俩做人质,你倒是毫不犹豫继续打了”邪后愤愤,指责林阡双标。
“人质还没摆出来你就自乱阵脚,铁木真就是算准了你这弱点才有恃无恐可是,有瓜州就有肃州,有肃州就有银川,有西夏就有大金、大宋你想这么多人白死,你想更多人白死”林阡眼圈通红,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