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战狼害人不浅”吟儿苦等战果不出,忍不住骂起罪魁祸首。
蜀口大战之间隙,渊声、浣尘、和尚将佛经传授林阡,并约束其以清规戒律,很大程度压低了林阡的魔态顶点;但也因为不是对症下药的关系,终究给他留下了根基不稳的后患。
那时的林阡,饮恨刀境尚未到十三层,而今已在十六层以上,佛经克不住也算正常;而且行军打仗过于频繁,很难经常关照佛性去稳固心法因此“林阡会再次入魔”是金宋公认的不定时炸药。
而就是他,战狼,从一而终无时无刻不在尝试点燃、炸响,终于在他以身殉道的这一战,轰
他倒是一了百了,可苦了我盟军收拾摊子吟儿怨念至极。
“其实这抗性,山东可能就出了。”陈旭对吟儿说。
“莒县那个剑冢么”吟儿一怔,记起林阡对她说过,那一战难以忘怀,先跟各种鬼打,又遇到仙灵,中途掺了个战狼和范殿臣。
“是,那一战,战狼险些被主公擒获,但因阵法机缘而逃脱,当时可能就已种下恶果。”陈旭叹了口气,“辗转到今日的锻炉谷,主公耗尽体力和心血,眼看就要打服战狼,战狼却选择自己爆体而死,主公也是个人,心态之崩裂可想而知。”
“你们还记得他是个人啊。”樊井习惯性抬杠,作为大夫,他觉得这一切本可避免。
“哎,樊大夫,是我错了。”陈旭规募形势时不无自责。盟军在老神山、锻炉谷、西关、北峰各显神通,高手、兵将,无一人浮于事,鬼谋、深计,全部完美施展,“独独漏算,主公入魔这一层”就因为主公入魔,金蒙联军随便什么策都别指望还能打出来,同样地,陈旭的战略也不得不全部重排
不同于陈旭,吟儿对林阡的入魔一直在防备、隐隐有预感,她本来想,只要陪着掠阵,林阡永远都不会走火。谁知会半道杀出个北冥老祖,摆阵设伏不逊于父亲,出手就先把她和林阡拆分。正是那花、草、虫、鸟构造的假七曜,硬生生把林阡对蒙谍的精准打击逆转为蒙军对林阡的请君入瓮
时刻关注着战局的樊井,每见林阡受处伤便找瓶药,时间一长,手速如飞,看得陈旭和吟儿都傻眼,再一扭头,突然发现徐辕、独孤清绝为首的七曜阵不知何时起竟暗中转衰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均衡、而且只能靠印象偷师金蒙联军。“缺一个总调度。”陈旭说时,吟儿点头“打饮恨刀的经验,还是敌人比较足啊”
一处失衡,处处紊乱,一刻不灵,刻刻惊心,眼见七曜阵威力一落千丈,此消彼长,魔态林阡冲破阻障又张牙舞爪,陈旭和樊井不禁都捏了把汗,吟儿扣紧惜音剑却不知从哪里插手
危急关头,总算有个曾经的敌人、最佳的总调度及时驾临,在吟儿还忙着紧张辨别谁比较弱的那一刻,果断替换下那当中伤势较重的柳闻因,白衣一掠,剑芒入阵,吟儿一惊,脱口而出“鬼兮兮”哦不对,现在该叫他轩辕大先生
那一剑呼啸而至,虽引墨风,内涵清澈,“既雕既琢,复归于朴”,配一副缥缈身形、冷峻面容,端的是尚真尚清,和光同尘。
好个徐辕,一见轩辕九烨到场,二话不说退到辅位。独孤、子滕、轻衣、莫如、妙真也都紧随其后依从号令,尝试在不伤害林阡的情况下、各司其职、合力将林阡净化正是通过激活其体内佛性,使之自省。
这一点轩辕九烨最为擅长,伏魔剑“罗睺计都”参得比战狼还透,度化林阡之领袖舍他其谁刹那,满场刀剑流光溢彩,全在烘托这唯一核心。庄严古剑,亦正亦邪,固守本心,强势奔袭。
连环数回厮拼,紧锣密鼓,泼水不入。林阡佛心果然受用,但魔性依旧顽固,既服又不服,愈发精神分裂,不止一次要与轩辕剑抗争,双刃时时有拗断乾坤之激狂。奈何武场上论前瞻谁也及不上独孤清绝,每次饮恨刀才要冒头残情剑就当头砸落;冯虚随刻补刀,巩固七曜胜算。
原本这样就足以帮林阡渡过最难一关了,更令吟儿惊羡的是轩辕九烨竟也不曾故步自封他的“罗睺计都”明显不是天衍门原有。或者可以这样说,招式和战狼一样,但速度时快时慢,被他随心发招、巧妙串联、变化多端,吟儿尚且眼花缭乱,更别说林阡那个愚笨大魔头了。
不过,这倒不是轩辕九烨自己参悟的,而是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因为大圣山上,师父教他这一招的时候,怕他不懂,特意放慢了一倍给他看,期间却有个林阡捣乱,一边偷学一边加快了一倍陪他练他学这一剑的开头就这样跳脱,日子久了,剑法就自然“提升”成这般歪打正着,刚好全方位克制林阡。
“好最难一关已过”吟儿拊掌,只因望见林阡眉心血痕和眼中颜色消失殆尽。接下来,只需引导他心魂附体,令其固有佛性在体内蔓延、扩散、主宰即可
奈何现实经不起夸,盟军大多数高手都是带伤上阵,鏖战到这个地步,虽有办法契合、但体力已跟不上强者。
“何必非七曜”独孤清绝狂气上来,一剑横在众人与林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