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窟窿。”
“全都别让,就给他试试,戳不戳得动我这铜筋铁骨。”寒刃加喉,石硅眼都不眨。
“之所以不谈判,是因我相信,只要移开万演,你俩谁都不会对人质起杀心。”飘云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一看就是邻近宋军的不二主帅。
“我与林阡只是私交,涉及大义,流血不避我大哥说过、务必要平衡金宋的强弱我和大哥一样我们盛世的兄弟,都是一样”王冢虎嚎叫,继续给自己洗脑,还想把投降的兄弟们喊回来。
“你错了,冢虎叔。”百里飘云义正言辞,奇怪的是他声调明明不高,却好像比王冢虎更掷地有声,年纪虽轻却丝毫不见理短,“谁弱联谁,谁强反谁,天下三分,那是你对初衷的曲解当年,小王爷之所以带着你们三足鼎立,是务必要平衡金宋的强弱,使两军无法鏖战,从而免除生灵涂炭,而今,用不着第三方插手,金宋两军已经失衡到斗不下去放眼环庆,战伐已消,太平盛世。金军已败,主公欲将金宋融为一体,那便是要消除不公、矛盾、欺凌、掠夺和差异,那不就是你王冢虎和小王爷要的天下明明殊途同归,何苦还要流血”
王冢虎震惊在地,张大嘴巴一句都反驳不了,
是的,真的错了,从来追随完颜君隐,却刻舟求剑、断章取义。
大哥他,明明也说过,林阡是他此生,为人处世最接近的对手他俩其实是同一个人
“可我,谁都负了”十多天来他投降金军,自以为在平衡局面,实则却阻碍天下大势,回想起来,委实可笑之至。他虽一度有愧于林阡,却曾以为,至少对得起小王爷,可百里飘云这一番话,在唤醒他之余,真是对他当头一棒
一时间万念俱灰,架在石硅脖颈的刀蓦然向自己回旋,快得不可思议,教飘云以为自己说错话,一时咋舌,哪来得及发现和拦阻。
“你负谁了”万幸还有双之手,虽远发而先至,凭刀气将王冢虎的刀拽脱出来。“盟王”王冢虎如梦初醒,又惊又愧,更想不开,夺路就朝万演掉落的陷阱跳,那机关对万演等人倒不致命,可王冢虎这种求死心切的,头朝下进去,不死也残废。
飘云想都不想,大步上前将他拖住,却因过于仓促差点被王冢虎带下去;缓得一缓林阡赶到,一手提住飘云一手抓起王冢虎“金宋变数未增,环庆基业无损,盛世初衷不移。王冢虎,给我一个你死的理由。”
“移了,移了”王冢虎鼻涕眼泪一起流。当是时,万演却在陷阱底下喊“休听林阡花言巧语宋军没一个好东西”他先前已对林阡改观,谁晓得又被飘云暗算一次,这下对林阡就更讨厌了。
林阡装作脚滑,踢了粒小石子下去想封住他哑穴。奈何万演动作幅度太大,正好和林阡小石子一撞,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主公”飘云给石硅松绑来到这里,一扭头发现星衍好像又不见了。
林阡示意飘云去追星衍,自己则继续劝服王冢虎“你是因寒火毒才权宜,我并不意外冢虎,若无你做出投靠金军的决策,则环庆死伤更多,大势将影响镇戎州、会宁、甚至全天下,我想换做我也一样取舍,君隐若在世也必定支持。”
“不一样,你们若在,还会有金军嚣张”王冢虎泪流满面,语气中不自觉有了对金军的疏离。
“的确,不一样,有一点我和他恐怕都比不上冢虎,谁不知道唐小江是你的最大仇人,你却为了解救无辜而宁可向他低头,如此高义,合该受人敬爱,樊井是医者,张从正是医者,你王冢虎也是医者,无私济世,舍己救人,居功至伟怎还痛哭流涕怕是把自己感动得哭了出来”
王冢虎听他这般花言巧语,差点没笑出声,想起这样哭笑反复不是男儿所为,赶紧制止真情流露,谁想咧开嘴却做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心情一好转,再回想飘云的话,就受用得多,也很快就醍醐灌顶。
印象深刻有两次,视线被泪水模糊,
一次是惊闻完颜君隐遇刺,他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只知完颜君隐的遗言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当四面八方全是战乱,我也无能为力没办法制止所有人”或许正是因为路太窄,道阻且难,他难免被传染到那份遗憾和悲观,
还有一次是环庆被金军串通唐小江占领,他哭着跪倒在鲜血淋漓的战场“没有人,没有人了”他身后却有人跳下马将他一把扶起“能救几个救几个”
那个人,和完颜君隐的眉目又胜出,渐渐地,随着王冢虎视线的清晰,也越来越轮廓鲜明。
刚巧接触过石硅期待的目光,王冢虎终于不再回避这个名叫林阡的人“盟王,冢虎愿归”
石硅会心地笑了起来,上前拍王冢虎肩膀,转头却见林阡战衣上到处是血,浑似经历过一场恶战,一愣,关心地问“对了,主公,您是为何比飘云晚到外围出什么事了吗”
“边走边说。”林阡左拥右抱,云淡风轻地笑。也罢,恶战只能由他赋予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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