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林阡虽越打越经验增长,却对脚下和毒潭之间的那段路尚且未知,因顾念人质安危、便收敛了稍许战力,但看余相濡似乎得寸进尺、才刚讨到便宜就要将人质进一步丢向化骨水、企图继续影响饮恨刀发挥,他当即决定这里还是他林阡说了算。主动权,歹人不配沾
遂果断以站立之地为轴,以身躯与断龙石的间距为径,一刀掀开个高速旋转层层扩散的漩涡,强行将脚底下头顶上洞壁边尤其未知区域内能用的泥土全数卷刮而入,并立即朝夏全将要掉落的毒潭排宕开去
水涨土填,错不了不过这“土龙挂”由于是林阡的一时兴起、对其他人而言难免发生得过于突兀,造成的结果是,几丈内所有的机关暗箭毒瘴陷阱和高手们全都混着土一起被扫到毒潭中去了他们本来还想看林阡因为人质的死活难以取舍、矛盾、困窘,谁想他竟一边迎刃而解一边摧枯拉朽是要怎样逆天的战力,才会打出这般将他看不懂的战场一股脑儿平推、直移、硬性销毁的架势
众目睽睽之下,夏全从悬空垂吊变成了屹立不倒,而跃到夏全身边给其解缚的林阡,下一刻便遵循上回杨宋贤的经验,拣重点地在刀下扣了几颗头颅
双头怪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团结一致、脑中只存唯一念头,然而一道“驾山卷起雪千堆”的寒光淹过后,谁还会记得这世上原还有她们或“她”。
余相濡也一样架不住那盖世锋芒,勉强接他一招“天地为棺椁”、两耳都被震得轰响,能保命是因为余相濡离得远还逃得快尽管如此,背后的破烂和面前的光鲜都判若两人。
其余无名高手们先前都是因为自觉天下无敌才归去山林隐姓埋名,可惜他们自诩毁天灭地的刀剑掌拳,到林阡面前真是华而不实,舞了很久连他身还没接触得到,被饮恨刀反手就是一刀“古来征战几人回”身死名灭。
唐小江亲眼目睹了余相濡在自己身侧的失态弯腰和慌不择路,知道林阡最后这段无差别攻击一旦落幕,就宣告了金军在沂蒙的头阵再次完败魂不附体,还来不及担心自己小命,定睛一看
还死死撑着断龙石干什么那战鬼,早就救了夏全从被他掏空的上面走了
唐小江气喘吁吁地笑起来,还好他看不起我
而就在林阡带夏全去平邑见石硅的途中,仆散留家、完颜讹论这群本土官军闻讯前来救援,又被林阡斩了一大批冲他杀得最狠的悍将,饶是他看时间不早不想久留,沂蒙金军还是“来多少、折多少”先锋尽灭,岂敢不撤哪怕林阡渐行渐远,仆散留家和完颜讹论还是不攻自乱。贯穿那片修罗场的整个过程里,夏全看得就和现在正听林阡讲故事的人们一样两个字,傻眼
虽然林阡说的只是以他自己为视角的那一段,没有进行过多的言辞修饰,并把夏全以“人质”概括还是令人觉得这场战斗堪称传奇。
换是任何一个人这么说,都要被人嘲笑,你这是喝醉胡诌的吧,就算被你打赢了,哪可能赢得这么简单高手堂,合力、智取、有人质的情况下,打一个约束过的你,仍然是个死
林阡说完,却全都鼓掌叫好,此间兄弟纷纷举火高喊,恨不得和外围已经出征的宋军一样乘胜追击而去
欢呼过后,纵然心潮澎湃,也和夏全一样尴尬,所以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和难过。他们既向往,又惭愧。时青满眼都是星光,裴渊根本就在抹泪,夏全神色扑朔迷离,石硅倒还面无表情,李全于是就只能讪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面如土色毫无对策,还怎么打林阡这敌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主公,主母不在,您别放纵自己呀”杜华看林阡喝太多,劝道。主公状态很奇怪,说不到几句就又一副病容,但他明明没受伤没中毒没头疼脑热啊。
蓦地有夔王线人越过李全擅自作动,正是要抓紧这林阡虚弱的好机会将之暗杀、复仇以及建功,刷一声利刃出鞘、迅猛朝林阡毫无防备的背后出手,看来也是那神秘组织的一员,罡风紧,林阡突然好像一觉睡醒,电闪般回掌将那人击倒在地,随刻大步而上、一把压住那人身体阻止其自尽、顺手夺了其腰间酒仰头就饮,喝得一滴不剩还贪不足,在众人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插手来抓那人时林阡遽然将那酒壶砸碎在地,大骂“鲁酒,何时起金人酿得好了”
那人俨然是个死士,被抓的第一刻就本能想要咬舌,正因这一点,虽然他永远不可能供出李全,却也证明他是个训练有素的金军细作,作为他在宋军里的上级,李全至少有失察之责。
群雄皆是一震,有醍醐灌顶的,有大吃一惊的,有良心的都醍醐灌顶,有野心的都大吃一惊
林阡一喝完这壶酒就一扫困倦、精力十足,真不知是酒好呢还是他刚刚装的、故意引出这场暗杀和这句话来给一成左右的红袄寨寨众想清楚以及下台阶意思是先前你们都被金人误导了,现在归顺,还来得及
“比武功更可怕的是人心,比外敌更危险的是内鬼”他林阡偏要用对外敌的武功,来震慑内鬼以收拾人心
一成的红袄寨老顽固们,泰安之战你们不信我的实干,沂蒙之战我把你们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