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王,不完全因为完颜匡想做金帝认可的社稷肱骨原来他完颜匡也想把自己当傀儡、当筹码、当后路
吴曦受够了,他不想再当傀儡了现如今西线战场,论战力林阡一人独大,金军无论分裂成几方都铁定是围绕他为核心去杀,林阡在哪里,哪里就最风云变幻,守恒的是其它地方就风平浪静,值得渔翁们见缝插针。可吴曦明明可以在一隅出其不意,麾下的川军却早已被完颜匡忽悠着、一拨拨在蜀口被林阡饮恨刀轰成了炮灰,还没来得及闪耀就已人才凋零,接下来往哪里去才是出路
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经过一个偌大的王姓人家府邸金碧辉煌,他忽然想起了万尺牢想起凤箫吟想起王喜“不能再当旁人的傀儡,我要有实际功绩才能翻身做主不管是对林阡或对曹王府复仇,还是利用祖父的威名巧取川蜀,完颜永琏都该被我擒在手心,是我势力滚雪的核、是所有敌人投鼠忌器的根本”
他想把曹王暗暗地握紧在手任凭处置,再找个合适的契机、石破天惊地“挟人质以令金宋”,一边对全体仇敌报仇雪恨,一边榨干曹王的最后一点价值。因为一直都在等待秦州之战激化而非中止,“合适的契机”还没有到,所以这几日他并没有对他信不过的完颜匡说出王喜已经与他见面的事,对世人来说曹王依然“杳无音信”
吴曦此举,一边害战狼等人焦头烂额,一边也把林阡架在了火上烤,五月中旬的秦州前线,金宋两军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他这小人的掣肘,为了“是战斗还是和谈”天人交战,战斗趋于中止也反作用于吴曦,令他一时间被迫行动僵滞。
“蜀王,当真还没有曹王下落吗,可别对圣上有所隐瞒啊。”这时候,完颜匡装成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来套话。
“还没有匡,若是有了下落,你可否帮我说服圣上,先将曹王囚在我这里”吴曦的意思是,无论重现人世与否,曹王必须停在我手上,不给你也不给金帝。
“什么”完颜匡一愣。
吴曦不敢打草惊蛇,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或许不是装,那就是真心流露出的残暴“楚风流、凤箫吟、柏轻舟给我的辱,本王都要完颜永琏这个罪臣受不希望圣上看在叔侄亲情上拯救他还望匡你帮我,婉言说服他”我吴曦就是吃了豹子胆,曹王在手,天下我有
“这傀儡,是要翻天啊。”完颜匡心里难免嘀咕。
战功要紧、圣恩至上的完颜匡,和元凶王爷的行事作风完全相反,如果在“参与”和“不留痕”之间选择,一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选择先插上一手、怎么也得掺和进来再说一来吃自己外表憨厚的老本,二来也是自信审时度势的能力、左右逢源的本事。事实如此,无论邓唐、柏树林或是香林山,完颜匡从来欲拒还迎,次次全身而退。
简而言之,他就是将这颗心完完全全向着完颜那轮明月,希望圣上能够从完颜永琏、仆散揆身上移开视线,多看他一眼,夸赞他才是大金第一人,“求圣上用我来制衡元凶”的心愿溢出天际,恨不得林阡的刀砍过去他飞身去给圣上挡。不过,他得活着,活得好好的,比圣上死得迟,如此才能接受圣上的托孤或托付朝政,那样一来什么都是名正言顺。
既然是忠臣,所以,从第一次参与权斗开始,完颜匡就没忘记给金帝报备
邓唐,为什么收留小豫王因为老豫王原是匡的旧主,匡碍于情面,看他可怜、无家可归;
柏树林,那些构陷林阡和曹王勾结的宵小,表面看确实是匡的麾下,可是明面上他们还回襄阳对匡报信,他们做得那么明显,实际的主使显然不是匡啊;
香林山,那时候匡打襄阳差点呛出肺病,完全不知道幕僚的自作主张,幕僚也当场就被他私下勾结的幕后黑手灭口了
蜀口,曹王是罪臣匡不能为了救他再葬送一支人马
邓唐、柏树林、香林山、蜀口,他分别出卖了郢王、豫王、潞王和曹王,可是,在完颜匡心里他还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完颜匡
哪次都有他,哪次都撇干净,还能顺带着给完颜江山和元凶一个人情。果然,在襄阳他力保完颜江山清白后,完颜江山听话了很长时间,他也随即燃起了争取元凶当傀儡的熊熊欲谐火,可惜后来他发现与元凶合作无望,唯有自嘲“虽鸡飞也不曾蛋打”,无论如何也算在元凶那里留了个余地这一厢才刚把元凶放弃,却是二话不说地,又往西狩猎了一个吴曦,“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元凶和他之所以不是一路人,是因为元凶在“参与”和“不留痕”里会选择不留痕,哪怕一事无成,也必须万无一失。求仁得仁的是,完颜江山看样子是要在西线战局里被完全抹干净了、元凶很可能将会又一次躲进他深厚的乌龟壳;不像富含冒险精神的完颜匡,至少现在还在西线等着露头拔尖。
通过曹王下落的这件事,他发现了吴曦的不受控,却不认为,吴曦能逃出他的掌心;既然看出吴曦实际已抓住曹王,便默认了曹王已在他完颜匡手中。
真巧,我也不想曹王回圣上手上,留着他,还有用。
完颜匡对金帝忠心耿耿,这与他对金帝有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