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扶伤的医者比樊井还重要。”
“可是,像这般铤而走险单刀赴会,一来可以对敌人示威,二来不影响本身布防,对叛军的震慑是最大的”吟儿回眸一笑,便教他的心狠不起来“吟儿”
林阡眉头深锁,她也不忍见到,赶紧认真答应“好,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我的吟儿,守千城,护万民,终究是证明了自己。”他回城之后没少听见诸如“盟主在就好”的说法,几日不见,吟儿对于和州的男女老少,竟成了个类似盱眙毕再遇那样的守护神。
十一月中旬,内忧外患俱消,军民士气高涨,两淮各地豪杰纷至和州,结寨保守,肝胆相照。
病情正在好转的叶适,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一厢凤箫吟继续帮他巩固城防,叶文昭、慕容茯苓等人全然马首是瞻,那边,虽然据说金方往定山一带发了十余万兵,但林阡、厉仲方等人率领着招募到的勇士多次击败敌人,迫使金军大部分滥竽充数的都退走,令人不禁怀疑那“十余万”到底夸张了多少倍。
“实在是一对奇人。”叶适感慨万千,站在院中赏雪,忽见两个叶文昭的近婢,脸色绯红地一路议论着过来,还边行边窃窃发笑。
“怎么了”叶适以为叶文昭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没什么”婢女们急忙逃了。
叶适怕没法去对弟弟弟媳交代,赶紧叫个门生去听她们窃笑什么,门生去了半刻,一脸窘迫地回来告诉他这个重要军情“她们说,才几天而已,也没回来几次,盟王和盟主的床居然坏了三张”
“这般不结实看来还要拨些钱,在军器之外的”叶适一时没听懂,说一半差点没被自己噎到,老学者不能当着自己门生的面脸红尴尬,只能一本正经地头头是道地说完,“装备之外的地方唉,大战在即,居然还有这么云淡风轻的人。”
“是啊,这些婢女,真有闲情。”门生识趣地跟他一起指桑骂槐。
当是时,被骂的对象林阡正在指导周虎刀法,突然就和观看的吟儿一起打了俩喷嚏。
君子一诺千金,周虎擒杀的普通人最多,所以林阡必须赏人家一套刀法。过程中,林阡一边教一边自言自语好像龙镜湖的枪法破绽在这里下次倒要试试看
当是时,李君前派人来同他说,有个金方使者被他秘密带来了城内,要求立即与林阡相见。
“决战将至,见面为何”林阡一愣,他们和仆散揆之间免不了决一死战,这节骨眼派使者做什么
吟儿也觉察出不对劲“为何要秘密,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连日来,武将、悍民们都在江边伺机袭击,文官、顺民们全在城内加紧布防,没有前线后方,不分男女老少。
叶适虽拖着病体,仍然为和州的防御体系建设了根本性的意见和建议,譬如装备器械,他指教说“两淮民兵,最便于皮笠、纸甲、皮甲、短装弩,此外如三叉枪、短枪、手斧、提刀之类,皆不可缺。”譬如人才培养,他提醒说“强壮者稍加劝募,给之弓弩,教以习射,时命程试,利以赏激。”
每当那时,吟儿都“老师”前“学生”后地端茶递水鞍前马后,不用说,她又挣脱了林阡的束缚强行拜了叶适为师有时候连樊井都看不惯这种口蜜腹剑之人,吟儿却说她是发自真心的“朱熹的对头我都喜欢”谁教朱熹以前总对她的纪景师父爽约呢
樊井无语至极“朱熹都已经逝世六年了你如此记仇,没半点军师的气度”樊井想,军师这几日在庐江帮李君前和田琳谋断,也不知换季了她的身体怎样。
吟儿生气不已“你想她就去庐江见她啊,跟在我身边做什么”樊井的脸倏然红到脖子根“谁愿意见大夫啊”“你知道就好咯。”吟儿嘴不饶人。
叶适虽然高瞻远瞩,苦于年事已高、病魔困扰,提出的建议非得由吟儿领着一群小秦淮的副香主付诸实践。九年前小秦淮新旧交接内乱不断,徒步、言微两个副香主,一把年纪络腮大汉,居然为丢了一双鞋闹得势同水火,正是我们这位抗金联盟盟主设法调解的。今次吟儿与他们重逢,很高兴他们早已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当家们全在前线打仗,咱们这些副手,不求像他们驰骋沙场,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便是对抗金最大的支持。”他俩见过吟儿后,立刻撸起袖子给那些刚被招募的强壮者示范骑射。吟儿感动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战力低一些不要紧,平凡人也一样有表达立场的方式。
三线九路,处处征伐。金军从东线南下的三路兵马,纥石烈执中正由淮南十五帮和百里笙歌一同协助毕再遇抵御于楚州,仆散揆则是李君前率着大部分小秦淮当家与叶适一并抗衡于庐江,却还有另外一路金兵,大约三万人马,由一位也姓纥石烈的将军从涡口渡淮,目前正与白路、江南、贺思远等小秦淮当家激战于濠、滁等地。抗金联盟在江淮的四大帮会,除了慕容山庄之外,几乎已全体投入到这场国难。
吟儿不像林阡那样见到的都是豪杰、骁骑、奇才,相反,接触到的全是实力在中低层的官军义军,那又如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