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的常牵念,好不容易整合好豫王府家将,才转过身,却被郢王府的精锐们在宵小们的煽动下集体诬蔑“常大人是曹王的人”“小王爷说不是啊”“昨夜,我见他与曹王府的黄鹤去谈笑风生”“他二人还有交换信件的举动”“当真”“我也看见了”
常牵念那时才懂,管你怎样的远见卓识,也敌不过小人的暗中构陷
昨夜黄鹤去来见他,动机确实不单纯,不过,黄鹤去不是来策反他的,而是明知道无法策反,遂故意地用一封信乱心和离间
为的是让他在心乱、踟蹰的一息之间没能注意,他把信交还黄鹤去的那一幕原是被目击者看见了黄鹤去此举一举两得,既用常牵念来掩护了非此即彼的丁志远的忠诚,又让常牵念在这关键一刻控制不住他的麾下
一传十十传百,跳进黄河洗不清,原先要围攻东厢的西厢兵马不攻自乱,很快便被完颜君附拼死顽抗的部将们扳回局面,可笑的是两方势力浩浩淼淼都是一样的口号“围剿叛军”和“清君侧”
“大家莫要惊慌,这只是曹王的离间计”可他那威力无边名叫“九万里”的双钩,如何能杀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不肯相信他的自己人今日这恶果,全是当初曹王从棺材里抱他出来的因,“曹王从那时起就已经在布局,曹王刻意推动和加快了王爷的动手,你们,你们为何不相信”常牵念恨啊,恨他当时为何不死了算了为何要活着经受这身强力壮却无能为力的锥心一幕
扳平的局,从南阳连绵至秦州,绝望的汗,同时出现在常牵念和完颜永功的眼角,只因为前一瞬完颜永琏遗憾地说完常牵念、完颜永功停在半空的刀刚准备落下“那便杀了你给琳儿陪葬”,却听铛的一声一道巨力将这一击及时冲挡,他虎口发麻退后两步刀已被震落在地。
不同于得知丁志远是卧底时的意外,对于这个人是曹王的人,郢王明显是做好了接受准备的,此刻帅帐里部分兵力的反戈一击,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他不承认此刻眼角的是泪,绝不是
果不其然,就是此人,前次在关押凤箫吟的监牢,就是此人出卖了我的全盘计划
完颜永功镇定地转过脸瞪着此人,面上的失望远远多于惊诧“卿旭瑭,我多希望你是忠臣,你也确实差点让我打消了怀疑雨祈出事之后,你始终不离不弃,你鼓励我振作起来,原来你是为了鼓励我振作起来好出卖我”越说越感悲凉,不觉睚眦俱裂。
“郢王,我”他作为府上的第一高手,四十三年却从未得到过郢王最高的信任,实则他自己也明白,他和郢王并非同道中人,“宋匪北伐,家国凶险,我等不该”
“无非大义,呵呵,为了它,不惜舍身忘死、背信弃义。”郢王噙泪怒喝,“自你被先帝强行塞到我府上,我就知道和他完颜永琏才是同一类人,可是,既然已经错过,那便别再心心念念了,我就这么好好供着你,你安安稳稳地看家护院不好谁想四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逮着机会吃里扒外六月的时候,我原是带着一劳永逸的想法让你去接近曹王,我是怎样的天真亲手把你还给了他还这么晚才相信”
“王爷”卿旭瑭含泪回忆,可他不是紫檀,郢王也不是郑王,终究他们没能相融,他于王府,一直只是个脱节的存在。
在卿旭瑭失神的一刻,斜路蓦地杀出一杆枪来,生生将他本就没想指着郢王的朔风刀打偏。
郢王既然是提防着卿旭瑭的,自然也做足了被卿旭瑭背叛的防备,这些天来为郢王出谋划策的心腹,正是此刻对卿旭瑭出枪之人。
“卿旭瑭,背叛旧主,何不自刎谢罪”郢王心腹怒喝一声,提枪追刺上来,孰料他背后又出一刀,恶狠狠撞在他肩上,直将他打得晕死过去。
营帐内本就只有二十余人,先是齐心合力朝曹王剑拔弩张、后却随着卿旭瑭的亮出身份而泾渭分明、再又因为郢王早有准备而众矢转向,然而最终却由于那个人出乎郢王预料而猝不及防,方寸角落里,立场的更迭、刀剑的变幻,竟荒谬地发生在须臾之间
“”郢王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去,那是他在西线战场唯二信任之人,他的好女婿,羌王青宜可“你”
“对不住了,郢王爷,我不能背叛旧主。”羌王说。
郢王一瞬就什么都明白了,区区一个雪舞,如何拴得住羌王,早在他来陇陕以前,羌王就是曹王的人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可是他不懂“这个曹王,假仁假义,有什么好跟随”
“与我无关。是我的好儿媳,去年陇右与羌兵同袍,有着过命的交情。”曹王一旦说起那个不在此地的楚风流,便是无比的自豪。
“哈哈。”郢王笑了,今夜,猝不及防的是谁行动机密如斯,整个曹王府谁都窥不到时机他围攻曹王真是多此一举,徒向这羌王暴露了发难时机,中线那些人只怕早已掌握,完颜君附等人,根本不是没有战备的
豫王府东厢,此刻是否和陇陕这战地一样,已经因为各种意想不到的背叛而大局已定是啊,常牵念虽忠诚却蒙上污点,丁志远看似新归顺者却作乱始末,完颜琳已极大可能丧命在完颜按带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