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经验对杨妙真倾囊相授,如今看来,倒有些薪火相传的感觉。
“妙真,既然官军群龙无首,义军内在分崩,这盱眙城又一片狼藉探清局势,你来接防,如何”吟儿立即授命妙真,并把随行的大半高手都交给了妙真。
“是”妙真脸上先一喜,倏然又惊疑,“可是师母我是奉师父之命沿途保护您的”自离开河东之后,众人才知吟儿的身体恢复多半是大梦丸造成的假象,此刻别说战力,就算精力都不及常人,否则,这固守盱眙的责任,吟儿怎么也不可能交给旁人。
“若然城破,谁都保护不了谁。”鼓角震天,刀兵裂地,八方烈风,四面猛火,不知金军有否登城,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凝视着妙真,吟儿郑重托付“守住盱眙,自救、救人,才好随我与师父重逢。”
“嗯”妙真微红着脸不再犹豫,提梨花枪策枣红马离去。
吟儿一行继续深入,那时她身边虽只有不起眼的五人,却因为逆道而行引起了当地义军的重视。道旁有人应该是主动帮留守官军维持城中秩序的,想拉住流离百姓对他们说莫慌别走切勿推挤踩踏,蓦然瞥见他们、不知是敌是友,大喝一声“什么人”便飞身而上出刃来试,吟儿身边留下的一个十三翼当即持枪去挑,绝不给他们进犯主母的机会,当然,为了尽快问清情况也不可能不表身份“自己人。”
那人虽被这一枪打停攻势退了半步,却是端详了吟儿好一会儿,倏然噙泪,上气不接下气“盟主请救救帮主”
“什么”吟儿也是仔细分辨,才看出这蓬头垢面的男人是萧骏驰,结合他所说的和所表现出来的,吟儿的心有如直坠地狱,语气也随之当即变厉,“你说什么”
“帮主在淮阴守城时,不幸被纥石烈执中的死穴重创,军医说,救不活了”萧骏驰神情凝重。
“不可能”吟儿怎敢伤神,立即回头差人找樊井,“带我去,我有神医”
百转千回,方才找到被萧骏驰隔离在慕容荆棘视线外的司马黛蓝。那时黛蓝毫无知觉地平躺在民众家里的床上,全身到处伤血,面容亦无血色,吟儿甫一见到便踉跄坐倒在地,强制着自己不掉泪拼命攥紧她的手,对,还有希望,有樊井呢,虽然这些伤很重,但未必深入要害,一定有救,一定还有
“黛蓝,黛蓝,睁开眼睛师父来了”吟儿气急败坏地一手握住黛蓝给她生存的斗志,一手心疼地为她擦去颊上血污、将她的一缕青丝绕去耳后,许久,见黛蓝仍是气若游丝,吟儿想不到久别重逢竟是如此,泪还是禁不住地簌簌流下,“看看师父啊睁眼看看我啊”
“樊大夫”萧骏驰等人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等樊井转身,却看他沉重地摇了摇头“抓紧时间与她话别吧。”一干人等,闻言只觉天昏地暗绝望无比,尤其吟儿如何接受得了这晴天霹雳“怎么会这些不过是皮外伤樊大夫岂会治不好”
“若真是皮外伤我不会治不好;若只是中毒我也能吊她的命。”樊井肃然,“两者相加,我却是断断救不了了重伤刚好都在致命穴,加速了她毒性扩散,此刻已深入脏腑,神仙难救。”
“什么毒哪来的毒”吟儿熟知纥石烈执中虽然没人性,但是没脑子、并不通毒术这边淮南十五帮一群帮众全落着泪,那边门口有人大呼小叫着要冲进来,兵士们做不了主,前来通报说“慕容山庄杨叶求见”,并告知吟儿,淮阴失守前,慕容荆棘曾将一个中毒濒死的杨叶带到城中威胁司马黛蓝倒戈
吟儿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说完“让他进来”就给了近身一个眼色,待杨叶进得屋内那十三翼当即将他擒住,他却毫无防御满眼都是焦虑和担忧“让我见她”而樊井也得令上前按住他脉搏,不刻,叹了口气“这毒,另一半就在他的身上。”
众人全都恍然,杨叶也才确定了他心中揣测,为何他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甫一松开束缚,他便跪倒在司马黛蓝床前,泣不成声。这女子平素一副高高在上目无下尘的样子,谁知临危之际由于略通毒术,在仓促权衡过轻重后,竟决意给他吸去一半的剧毒,对他的情意如何深重,已是什么都不用再说。
“等我,等我立刻去寻解药”杨叶想起解药,打定主意正要离去,却看黛蓝好像有了神智,当即攥住她苍白的手,对半昏半醒的她大声承诺,“黛蓝,解毒我们就在一起”
这是黔西还是哪里,是庆元三年还是开禧二年,好熟的句子,真将她震得清醒,“司马黛蓝,我杨叶对天发誓,如果你可以活下来,我杨叶娶定了你,绝不食言”当年她也中了毒也像这般无力地躺着,他情之所至不顾一切地给她从手掌上,把毒素一口一口地吸出去,就像她今夜还给他的一样,“活不下来那好,要死一起死”
侥幸活下来了,爱,后来呢当年的杨叶和茯苓还是未婚男女,如今的杨叶和茯苓早已是正式的夫妻,教她司马黛蓝怎么能够插足所以解毒就在一起,终究一句空话而已
“今生你一定要做好了鸳,来世,再让我做那鸯”她惨淡一笑,三个人,无能为力的先来后到,既然已经有人做了九年的鸳鸯,便让黛蓝一直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