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秋自然不退,转头怒斥她夫妇,“他胡闹也就算了,你俩跟着胡闹什么”
“到底是谁胡闹小姐,你变了变得不知轻重,对宗主说话也没大没小”宁不来此刻劫持着尚未完全醒神的凤箫吟,呵斥。
“一年半载的约定,才过去三个多月。父亲,我没食言,请你也不要。”燕落秋看清楚燕平生神情认真,方才意识到她忽略了燕平生半夜那个翻身当家做主的细节,急忙对他晓之以理。
林阡心念一动,不知那是什么约定。那约定,燕平生自然知道。他和女儿约定了要花一年半载考虑要不要向林阡复仇和夺魔门王位。而她,答应这一年半载被他锁在河东哪里都不去。在此期间,他们共同给林阡一个安稳的河东大后方。
“不,秋儿,你食言了。”燕平生说时,燕落秋一怔,一时还没回忆起,那约定有一个前提“为父可事先说好了,在我考虑和决定期间,他可不能把我臣子们拐去。”然而九月这场金宋之战,燕落秋一而再再而三地调遣了燕平生的多少死忠
好一个掠夺者林阡啊,就在我燕平生眼皮底下,一边暗中收服人心,一边明目张胆以邻为壑,双管齐下地削弱我河东魔门。差一点,我连逆转棋局的最后机会都被你消灭得干干净净好在我没被你骗到底,及时地醒在这关键时刻
燕平生不想再跟女儿计较,故而不再多说半句,示意何业炎和白虎联手、强行隔离开燕落秋。顷刻之间,林阡便落了单。就算不是以多欺少,就算燕平生没人质在手,他也有底气要林阡正视己罪“林阡你可知罪”
“林阡愿意认罪、倾力弥补失误。”林阡喜见吟儿要醒,却难料是这境地,又令她四面受敌“祸不及妻儿,放了她。”
“逆贼跪下,饶你不死。”燕平生冷厉开口,王者之风。他,就是要抢在形势覆水难收之前极速反压林阡,借着河东此刻的这场绝地反击来夺回黔西、一劳永逸。
“我的话全让你说了,我的刀,你敢全接下吗”林阡掂量得出,燕平生等人目前的武力一般,但在完颜永琏仆散揆的虎视眈眈下,桃花溪对邻近的五岳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情此境,务必速战速决,遂不再与他啰嗦,先打服这群本就半服的魔门中人再说。
兵贵神速,看他们想到用吟儿来胁迫的脑子快,还是我的林阡求战和索取归顺的刀快话声刚落,横扫千军,气势如虹,震电惊雷。
“这便是认罪的态度”慕红莲挺身护主,速度如电,刀法阴柔。
“你若不臣服,我如何弥补”林阡慨然一笑,纵刀劈斩,燕平生开的三点条件,他林阡只允一个。跪下黔西怎么可能。
“这是哪个强盗的道理”慕红莲原也因为冥狱之战消耗不少,此刻非得靠何业炎抽空扶箫辅助。
“林阡的。”林阡拼着白虎给的那一口血,击败慕红莲后又向内扫了一重兵阵。
“毫无诚意”燕平生冷哼一声,亲自持刀来战。
宁不来素来掌握箭阵,虽亲手劫持凤箫吟,却也未忘记指教麾下张弓搭箭包围,不巧燕平生冲上前去倒像是救了林阡一命,众将士一时不知对何处射箭。
然而林阡岂可能没有诚意,尽管杀入其间难免受伤,他进击了数丈也未曾伤一个魔人,剿灭的全都是敌人兵器而已。
手持破铜烂铁而非饮恨刀,一则魔门事该魔门断,二则,他既要为了吟儿不入魔,也该为了燕落秋手下留情,怎可能再出那妖邪。
气魄却不改白热,破铜烂铁经行处,所有精兵全成废铁,教一众魔人心惊胆寒,原来破铜烂铁是这意思
“掠夺者,果不其然掠夺者”燕平生越来越生气,也越来越岔气,血直往心往脑往手上冲,战力竟倏然飙高,以“天地人”怒砍林阡“风虎龙”。
燕落秋一时难以靠近,唯有对白虎动之以情“挡我做什么去拆了他俩啊”
“怎么拆”白虎既不想伤燕平生也不愿害林阡。
“冲过去拖走一个”燕落秋一边打开何业炎,一边给白虎出主意,可惜宁不来的麾下们又上前来堵截她。
“打太紧了,插不了爪子啊”白虎爱莫能助。余光一瞥,林燕二人果然缠作一团不可开交,林阡还能手下留情,燕平生却纠缠不休。
燕落秋思索对策之际,灵光一现,忽然意识到“掠夺者”“你食言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醍醐灌顶父亲一心要魔门的旧臣、属于他的死忠帮他打回黔西,否则父亲早就依附别人去了、何必迂回杀谢清发受这么久的苦所以父亲他,最不可能接受的就是任何一个死忠背着他向林阡投诚、把林阡看得比他还重而她,燕落秋,却全犯了,情之所至,犯得糊涂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到就做,她当即跪下对父亲认错,可吓了那帮宁不来的麾下们一跳“对不起,父亲秋儿错了六月的时候,我以为感化您不打黔西是势在必得的,便着手让魔门的部分战将,和五岳那帮人一同跟随小阡抗金去到这九月,还变本加厉,忘乎所以。都是秋儿的错,为情所困,一时脑热,忽略了父亲的感受孩儿不孝”宁不来的麾下们面面相觑,唯能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