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和赵西风会出来谈判,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岳离想了想,点头。
“所以,这三处的兵马,王爷虽然同意了天尊这样摆却只是想做做样子。”凌大杰又摊开分布图来看,“众将随时抽身。”
“剩下四处。林阡、越风,我决意亲自战。至于海逐浪、徐辕”完颜永琏曾决意在林阡、越风身边亲自搜寻圣上痕迹,另一厢,最关键的却是海逐浪和徐辕那两个陌生驻地的漏洞怎么找。海逐浪驻守的冷月潭和徐辕所在的总坛,一西一东,截然相反的方向,“青鸾这一子,自然要好好利用。”
当是时岳离败局已定,却还是不给王爷舒服地吃他,拼尽全力顽强跑出,棋局一度攻杀复杂,好不容易化险为夷,甚至有反败为胜迹象,岳离总算露出了笑容“青鸾来这么久了,实则,王爷本就是要动河东的。”
“不错谢清发之死的真相,也是时候浮出水面。”完颜永琏处变不惊,寻到岳离的破绽长驱直入,岳离虽然一度表现勇猛,却被王爷下出妙手,最终劫材不利、大势已去。
“所以,王爷其实已经知道了”凌大杰心有灵犀,人质藏匿的地点,看来就在青鸾的那封信里。
“这封信来之前,是四中取一,来之后,只有唯一目标。”完颜永琏点头。
终于投子认输,不知何时竟大汗淋漓,岳离收起心绪,笑问“那么,此战王爷要何时开始”
“现在。”现在兵马才刚安排好、还未完全就位啊,凌大杰看着王爷手里的第三封信,信源不明,然而王爷并未说笑,立即带剑起身,很显然这封信指代时机,王爷他稳操胜券,“大杰,回来再同你下。”
“王爷,您从未输过,不觉得索然”凌大杰追前,笑问。
“不会。被人险些战胜的感觉,也很过瘾啊。”完颜永琏说着一句别人说一定会觉得好狂、可他说理所当然的话。
九月下旬的陇陕战区,本就强弱有别的宋金双方,因为林阡这招猝不及防的“挟天子以令诸王”而实力差距越拉越大。郢王表面镇定,实则心不在焉,谋士们的正确决策曾如雨点般向他打来,却被他辗转腾挪无一例外巧妙避闪。在他的指挥下完颜纲、术虎高琪等人叫苦不迭,主帅不济,军心无轴。
反观对面,尽管林阡越离越远,寒泽叶、曹玄等人却能勠力同心,南宋军队节节胜利、势如破竹。由于没有对手,形势一马平川,据点大半收复,完全符合了柏轻舟辅佐林阡发起河东之战的最终希冀北伐官军西线直接受益,东线中线则得以喘息和防守。
廿四,郢王败于寒泽叶其实本该习以为常,奈何败绩再创新低见鬼了每次以为是自己表现最差的一战,下一次都刷新了对自己下限的认知
当圣上无故失踪于太行,曹王的被贬反倒好像因祸得福眼见他以自由身第一时间前往河东搜救,郢王哪能不心猿意马却又不得不坐镇中军、恪尽职守、做好圣上平安回归后论功行赏的准备,但万一,没救回来朝堂风云变幻,并非只有他一人觊觎皇位,而且他虽然深信曹王这数十年来的为人,却也听说魁星峁上林阡对曹王一口一个“岳父”地叫,偏巧林阡九成是今次圣上失踪的始作俑者诸如此类,不心乱如麻才怪。
郢王自己明白陇陕这段时间的败仗情有可原,但在麾下面前总结经验教训时,当然不可能述说这些真相。南宋的举国北伐好不容易有转攻为守的势头,这关键时刻若是传出个金帝被林匪绑架的爆炸性消息,那还得了一则动摇军心、祸及整个西线乃至大金全国,二则,郢王毫无准备,可别真便宜了曹王郢王转念一想,忽然又想通了,这应该就是林阡他选择不在大范围公开消息的根由,林阡并不想就此扶他的岳父上位,所以翁婿俩并没有勾结
那就好,“二则”去掉了,不再那样心乱如麻了,“一则”的顾忌却还在,曹王现在恐怕正和绑匪斡旋,但那林阡实力与曹王旗鼓相当,必定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不管圣上最终救不救得回,这段时间郢王都不能泄露消息,西线失守的罪他可担当不起,若然天下大乱,指不定又让“二则”成真,郢王比林阡更不愿见到曹王称帝
那陇陕败仗又要归咎于谁
“今夜,拔寨退守,分工安排如下”帅帐中,他负手而立多时,待到众将到场,冷冷转过身来
当然归咎于细作。
实则这段时间金宋交战之所以败多胜少,海上升明月并不算主要原因,因为,基本用不着他们出马可惜,失败者那里从没有就事论事。
秋后算账拉开序幕,源于控弦庄安插在孙寄啸身边的“鹓雏”告知郢王,宋匪几乎每次都能精准掌握郢王撤军路线,所幸多数都被鹓雏及时获悉并火速通知金军“我见孙寄啸发号施令时神情笃定,每次都是如此可以推断,郢王近身有内奸,很可能就是八大王牌之一掩日。”
郢王撤军路线,每一次还能有谁贴身侍卫
而在那之中,有一个从出现伊始就不清白的黄明哲,和他的脸一样黑
长得酷似那个六月底战死在第二次静宁会战中的宋匪,莫非;中元节鼻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