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力皆是冠绝天下。
他一时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是假,可是还是宁可相信那是真的,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拿了把饮恨刀,侧身不看隔着鞘给她挠。
她看见他这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起来,调戏的语气和姿态“柳下惠,我可真是涨了见识。”跃下棺来,不经意就打了个寒颤。
他现在意识到她适才在骗他,但她此刻嫌冷应该不假,所以脱下披风给她“你先出去吧,这里冷。”
“是啊,好冷啊。”她玉手托额,好像又发晕站不稳,他急忙要去扶,自己却脱力没站得稳,被她眼疾手快反手托住,反而暴露出她适才又在故意,可他又是下一刻才发现被骗。
“你可听说过,烽火戏诸侯吗。”他蹙眉,冷漠,要她别再狼来了。
“哈哈,我只听说,寒棺逗小阡。”她戏谑着,却看他始终蹙眉,于是叹了口气,其实被他吃得死死,“唉,我只是想看见你展眉。”
“她若不好,我无法展眉。”他一心赶她出去,就是为了和吟儿单独相处,转过头来,望见吟儿视线就移不开。
死寂,他也没注意燕落秋有没有走,忽然想起金陵送他的寒毒,虽然未必有效,还是决定给吟儿试着强灌,单独相处,又怎样呢,说什么好,说,吟儿,河东之战箭在弦上,我,很快就要走了说不出口,这种话他这些年只要见到她都在同她讲
忽然气竭,泪流满面,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脆弱,还是和昔年一样被冰天雪地冻得受不了,还是想随她而去一死了之,也不知何时,被一个温软的身体贴住了搂在怀中,越来越暖越来越舒缓,他看了半天视线才清楚,是燕落秋紧紧抱住他给他过气。
“小阡,你看我,这里,是不是起了个包喝酱油,发作了。”她微笑,指着她修长白皙的脖子给他看,好像真的起了个红包,看来不能吃酱油是真的。而且再往上看,脸上好像也开始起。为了给吟儿解毒,她那副绝世姿容居然被毁成这么诙谐,林阡忽然觉得说不出的不协调。
“看吧,你展眉了。那我起一脸的包给你看,你一直笑着、笑出声好不好”她一脸率真,凝视着他。
“不好”他终于有力气摇头,苦笑,“那我以后看见你时,眼前都会浮现出一脸包。”
“啊那怎么办,可我要起好几个时辰啊”她那副惊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林阡支撑站起,就看她当机立断,起身拂袖,隔空灭了邻近蜡烛,寒棺里立即黑得多了,只有吟儿旁边的一盏亮着,“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小阡,我想了想,还是不能离你半步,免得你又想不开。”
他看见她的倩影,低声自语“谢谢。”谢谢你为我和吟儿做的一切。
“不用谢。”燕落秋却听见了,回眸笑,洞察他心,黑暗中眼神清亮,“她是你的女人,而你,是我燕落秋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
他听前面还很感动,越听越觉得要反驳,听到最后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愿我如月君如星,夜夜流光相皎洁。星暂隐,月常在,留明待星复,共盈盈。”他离开寒棺时,对吟儿这样说。因为燕落秋这一出出有意无意的插科打诨,他总算有了一些自己的生存斗志,因为有了自己的,所以便有了对吟儿的生还希望。
这一次,没有回生丹护体,他却还是要相信她能挺过去。
那时已是翌日正午,碛口这一场硬仗断断续续已经打完,所以有若干盟军兵将前来桃花溪外迎候。
“主公。”人群散开,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柏轻舟,竟不辞辛苦,没比他慢多久。
“军师”但凡见过柏轻舟的无一不叹,得之得天下其实是这个意思如此气质,神女下凡,皎若明月舒其光,婉若游龙乘云翔。
然而再转过头,看到燕落秋又犹疑,究竟哪个更胜一筹如此体态,倜傥近妖,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果不其然美人军师”燕落秋难得遇到对手,暗想,“小阡对她,怕是言听计从。”
“唉,好一个落落。”柏轻舟也打量着她,心忖,“据说主公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位是我的军师,柏轻舟。”林阡正待介绍,燕落秋面上一怔“轻舟”
众人原还不解,燕落秋是自来熟吗上前和她套近乎竟挽起了柏轻舟的手,笑容明媚“你不戴面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凑在她旁边,耳鬓厮磨,“我是秋儿啊。”
林阡见柏轻舟也露出惊喜之色,恍然她二人原本是认得的
“据说这谷主姓柏名轻舟,原是金朝河东人氏,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不是说吕梁有个和玉泽齐名的美女,叫燕落秋的吗好像有个称号四然居士。”
河东,吕梁,唉,早该想到啊。
“小阡,轻舟的夫君是哪位”燕落秋转过身来,笑问。
“军师,嫁人了吗”林阡一问三不知。
“主公,越副帮主和沙少侠正等您商议”柏轻舟装糊涂。
“不是说,谁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