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高吟师不可能屈膝受降的根因吧。
有其主必有其仆,誓死不降还有他麾下六十三个蛮人。
然而,他们却怎可能逃得开那敌众我寡,最终还是被王钺的人强硬带到了庆功宴上。
“我来劝降。”风鸣涧对王钺说,王钺是他的知交,高吟师也算半个吧,毕竟曾有那么长时间的惺惺相惜,虽然此刻互换了强弱心念一动,挑了一坛最好的酒上前几步,与高吟师伫立对饮。
蓬头垢面的高吟师,一路都表情愤恨一言不发,直到接过风鸣涧的这坛酒,狭长的眼中才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这酒,喝着味道怎么样”风鸣涧关心地问。
“跟水一样。”高吟师笑而不屑。
“大实话我也这么认为”风鸣涧一愣,也笑起来。
“风将军,何必与他多费口舌,他是匪首”彭大人上前作威作福。
高吟师眼神瞬然一变,酒坛落下的一刹风鸣涧察觉不妙,即刻一手推开彭大人一手九章剑出鞘“高吟师,何苦”
破锋刀劈砍之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凶残,那是属于哀兵的殊死一搏“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岂可对他俯首称臣”
“不是不是让你对他低头,只是与我握手言和可否”风鸣涧被迫与他剑斗,尽管战局内火星四溅,他却对高吟师留了三分情面,甚而至于语气中带着恳求。
“和和就是降”高吟师却无半点让步,“我坚决不会降绝不与这些狗官同流合污”
风鸣涧被他气势震住,手中剑却不改“重峦叠嶂”之意境,高吟师当初囚他之时就只能和他平手,如今战力耗尽根本不可能是风鸣涧对手,眼看着风鸣涧即将得胜而他必定受迫,竟是在中途直接弃了手中刀,任由着风鸣涧一剑击垮他所有防线长驱直入,狂风中,只见高吟师吼啸着直接往风鸣涧剑上冲“何必留在这个如地狱般的人间”
风鸣涧发现有异、原还极力撤回攻势,奈何高吟师求死心切竟然张臂迎上,恶狠狠撞在他九章剑上,风鸣涧完全收不住力道随着高吟师亲手将剑拔出胸膛退倒在地,风鸣涧剑上鲜血四溅脸上也被喷溅,哪还管得了周围一切,风鸣涧大惊失色,一把将高吟师抱住“这又何苦”
“风鸣涧,死在你剑下,也不枉了”高吟师笑而不悔,死而瞑目。
“高吟师”风鸣涧万料不到为了保护看不惯的自己人,偏杀了带着三分欣赏的仇敌。
“大哥”“我等即刻就来”主帅既去,麾下六十三人尽数跟从。自尽之惨烈与悲壮程度,不亚于金宋之战。
“对外不必说是自杀,说是我杀的吧。”王钺说,不能宣扬蛮人气节。
“唉,能和我喝酒的本来就少,现下就又少了一个。”雅州蛮虽已平定,那几日风鸣涧心情着实不好,喝酒都没法排解,打五加皮也出不来气,所幸还有个王钺,察觉到他的失落,处理完军务便坐到他身边的土坡上,和他共赏这夜凉如水。
忽然间,苍凉的芦管声,从王钺的手指间传出,风鸣涧听着听着,竟觉得不那么难过,之所以能以悲制悲,可能是因为那悲伤中还有磅礴气象它们,同时来自战场。
“风将军,我们避不开。”曲罢,王钺说。
“王大人,这一曲,怎么吹”风鸣涧心情很快被这芦管治愈,于是便与王钺讨教,王钺也倾囊相授。
“最近跟着王大人,实在学到了很多啊”风鸣涧愈发觉得,这王钺可以推荐给主公,主公一定喜欢。
“我与风将军在一起,也见识到不少。”王钺不冷不热地说。
“怎么”风鸣涧一怔,没想到自己身上也有闪光点吗。
“先前我麾下有几个新兵,要么是一紧张就到处找水喝,要么是逢上阵竟怕握枪躲后面,新兵啊,总有这些奇形怪状的毛病。风将军一来,便压着那爱找水的几天没喝水,逼迫那对枪有恐惧的睡在枪上面。这般疗法,强行治好了那几个小兵,比起我从前的心理疏导,立竿见影。”王钺说,“我虽是读兵书长大,也习惯了正常的治军作战,却有些方面,不得不向风将军学,结合实际,因人施教。”
“唉,那倒确实是我的经验之谈,那般疗法,只是因为觉得,怕磨砺者难成器。”风鸣涧摸摸后脑勺,见王钺好像在回味这句话,笑,“哈哈哈,所以我才得了个翻脸无情不认人的恶名。”
“我也是尽管尽可能去爱兵如子,可父母将脸生得不好,总被人称作难相处。”王钺不冷不热地自叹,竟和他有同病相怜。
“王大人,我们如此投缘,不如干脆结拜兄弟,如何”风鸣涧兴冲冲地问。
“好啊。”王钺眼前一亮。
“今念风鸣涧、王钺,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齐心合力,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雅州之战即将结束,接下来休整片刻、正是合作抗金的好时候,“好弟弟,风哥我在秦州等着你。”“好早便想去一睹盟王尊容”
结拜过后,一路归来,述起家常,才发现他二人不止兄弟关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