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和通边的羌王、蒲察秉铉一子子落。
期间,赫品章辜听弦林阡、石硅宋恒,分别于隆德和威戎周边,与凌大杰岳离黄鹤去、司马隆移剌蒲阿进退攻防,互有胜败。不过,毕竟深入金国,金军猛将如云,林阡一如既往捉襟见肘,其本人常常需要在陇干隆德之间来回,只因金军比他多出来的一子正是完颜永琏自己
完颜永琏与林阡的正面对决,在这开禧二年的八月上旬,既水到渠成、又比预料提早地到来。这一次正面交锋,却和泰安、平凉意义截然不同。他二人,不仅是金宋双方的主公,不仅是剑道刀坛的霸主,更作为同一个女人的父亲和丈夫,并且林阡的武功,再也不是从前那般对完颜永琏望而生畏,而是已然能够望其项背是正常状态下的比肩,绝非入魔。
情之所至,林阡虽已走出困顿,语气神态仍是克制不住的气愤“完颜永琏,你藏不住她”令人称奇的是,他看似焦急,但在双刀齐发之际,竟陡然就平心静气,心无旁骛。
完颜永琏那大道至简的剑法,需要心如止水去窥探,当是时,林阡能探出他是在龙飞凤舞地泼墨挥毫,铸就着足以流传千古的华章,星列斗野,势雄楚越。
“何必藏,只需杀了你,便可赎她之罪孽。”完颜永琏不遗余力,剑剑都是追魂夺命,然而与刀相接,也意识到林阡今非昔比,镜谧、神游、上善若酒等强意境层出不穷络绎不绝,有翻龙凤而散星宿、激云水以扬风烟之势。
“吟儿我虽为你起过随意屠戮的恶念,却终会为了不牵累你而放下。”林阡极力抑制心情,越打越是沉淀,隐约觉察出他那个和尚师父的判官笔竟和完颜永琏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处,该怎样去和书法一般的招式打,他的饮恨刀并不生疏。
然则,完颜永琏终究不是孤独泪可比,剑法浑然大气、笔墨遒劲严谨,无论整体部分,都比那和尚技高一筹。恍惚间,剑如墨意流淌而天地于其上浮沉,剑与天地竟主客难分
冥灭之剑,正因这种超然意境,才会使对手看见的招式和实际的招式完全不同是的,完颜永琏手里的任何招式,表面都是简洁精湛一目了然,实际却好像存在于另一个时空谁都看不出来,所以任何高手都看得见他剑招却没一个能破解得了,“大道如青天,你偏不得出”。这自造时空的资格和能力,果然更甚于薛无情、程凌霄。
马打盘旋,精疲力尽,万弩齐发,堪堪脱险,林阡虽然没能够避免受伤,却也撑住了七十招而保持不败,并且这一战不是白打这场比武,就好像剥离了层层宣纸,看到了最内层的另一个乾坤,看到了完颜永琏那实际剑招的痕迹,只差一点点了林阡笑而满足。
成败岂能以胜负论他林阡的执念,是至少和王爷一样强,王爷的执念,却是把他直接杀了,他就快达到,而王爷,不可能做到了
八月初二,因林阡不敌完颜永琏,宋军从翠屏山撤出退据陇干,虽百里飘云、俞瑞杰、薛九龄得以保全,孙寄啸宇文白却与主力失去联络,夤夜,才在静边寨以东据险扎营。
金军再度以大幅优势取胜。初二晚间,郢王到达静宁秦州交界,亲自给完颜永琏引荐他的前三高手,称只要曹王一声令下,众高手一同投以实用。
岳离刚巧在和王爷摆棋盘说战局,看到卿旭瑭和另外两个高手尚且欣慰,再看到郢王带着小豫王闲杂人等难免蹙眉,后者看来才是郢王连夜来帅帐见王爷的真正用意吧。
“中天,慢着”王爷的视线却集中在棋盘上,按住岳离摆的孙寄啸这一子,“孙寄啸,确定是落在这里”
“是。半刻前才得到的情报。”岳离一愣,回过神来。
“实在是妙手。”王爷蹙眉。
岳离一愣,孙寄啸明明败兵折将“如果是刻意安排的败仗,这也只是步损棋吧”
“局部损棋,全局却是妙手。”王爷摇头,叹道,“柏轻舟七月末就在摆,我却到现在才发现,她用其余的所有攻防掩盖意图,只为了孙寄啸今夜这一击祭出,林阡立刻从劣势转为优势。”
“何解”岳离到现在也没看出玄机。
“孙寄啸退到静边寨之东,却正是宋恒的殿湾山以北,明着是败,暗着是掎角之势。”殿湾山,从来都没改变过是柏轻舟的重中之重,只不过被淹没在金宋在翠屏山为主的静宁县境一连串的交替落子厮杀中,柏轻舟,正是用这几日其余的所有攻防,悄然把握了节奏、吸引了视线、冲淡了殿湾山的价值,直至此刻,孙寄啸与宋恒越下越近,即将盘活,宋军活则金军死,“今夜,孙、宋必然趁我不备,利剑出鞘,朝着殿湾山守军火速夹击。”
“所幸王爷意识到了”岳离话音未落,未及庆幸,一声激响,起于西南是宋军已发为时已晚谁知宋军详细部署
“王爷”却有护卫送进帐中一把飞刀,其上绢束,字画密集。
那不是控弦庄暗号,而是正常行文与图画,署名却触目惊心“青鸾”。
“王爷可信”岳离也看见,那好像就是宋恒的详细进军路线。可信吗尤其林阡在河东刚用过“反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