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必辱。”冷酷至极的刀光箭影之下,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将他往回拉,将他的身体和神智一起,“主公,回来。”
“”血染在他长刀、白发、血衣之上,顷刻也流淌进了她的衣袖,他原先已不记得她是谁,只有最后一丝良知支持他没杀她。
“上善若水,方可纵横天下。”千钧一发,她毫无武功,却在战之交界,坚定不移地继续劝说。
万箭齐发,亏得何慧如的毒障及时抵挡,才帮他俩冲斥开那杀气如麻,他忽然想起了这么啰嗦的人是他的军师柏轻舟,那时却又有强弩迸射,齐朝着这唯一核心冲灌,他一把将她推开又要冲前去战“退开”
“主公不退,麾下何从”她厉声喝,冲上那漫天箭矢,却其实欲擒故纵。
论聪明,他及不上她,情绪终于不那么激烈,却因为这连番入魔心生恐惧“不知何故,频繁走火入魔,这半个月来,早是十恶不赦。”
“那便改盟军为魔军,与王相配。”何慧如站在不远,忽然面无表情地说。
他一震,赫然醒悟,最近这是怎么了,失去了不少但是还担负着太多,为何自暴自弃到这地步,为何仇欲熏心把身后的人们全忘了,为何
还没想完,一声激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他的身上。
他憎恶入魔,正是因为表面看上去很强、大杀四方,实际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谁都不能保护反而连累大家,就像现在这样
这一战他虽再度杀伤岳离却被岳离军的流矢射中,若非辜听弦拼死前来救局,原先的胜战必定不翼而飞,“主公”柏轻舟的面纱若隐若现,他神智虽恢复,体力却难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日子
“这箭有毒”慧如的声音忽远忽近。他身体又觉得火热今夕何夕吟儿,你去哪了。
“赶紧回去找樊井”辜听弦一把将他背负。
“我可不管,往后都你来背了。”混沌中,他却好像还靠在吟儿胸口,无赖地说,趁盟军还在跑过来的路上,珍惜这和吟儿在一起的所有时光。
原来那时他就有预感,会失去吟儿。
浑噩里,好像碰到了那个可以麻痹自己的东西,何以解忧,唯有酒吧正待要喝,她就阻拦,“以后只要喝酒,就不准抱小牛犊”人去屋空,还在耳畔。
“我多说一句,是怕你听不懂啊”林阡有很多话想同她解释,她早离远,听不见了,追不上她。
“主公三番四次入魔,恐怕真与主母有关。未必是心情,而是”众人将林阡再度安顿在西岩寺中,柏轻舟道出心中顾虑,“主公的饮恨刀强易入魔,需要主母的惜音剑化解戾气。”
“但师娘她,完全没有音讯林思雪却真的叛变投敌了”辜听弦难堪设想,师娘俨然是被金军俘虏了,可是后来,为何音讯全无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然而,会否金军是怕师娘的死讯激怒师父引起更恐怖的杀戮,才把消息掩盖否则为何要掩盖
七月中旬,一干金军正自艰难,忽听林阡力竭倒下,暂时远离了战场,自然大喜过望。
七月十五,吴曦调集宋廷在西线的主力大军数万人,发起第二次秦州大战并派偏师进攻巩州,完颜承裕、完颜璘、术虎高琪等人,或正面阻击,或侧面埋伏,击退吴曦麾下主力,跟进反击,转战四十里地,前后交锋六次,宋军大败被斩首四千余级。
而金军其余主力,全部摆放在静宁以抵御抗金联盟,原以为会像打吴曦一样连战连捷,未想群龙无首的当地宋军,竟然还是在辜听弦、赫品章、孙寄啸、百里飘云、薛九龄等人的齐心协力下,四面连击,锐不可当。
宋军俨然是在用行动对林阡示意我等愿以不败之战,候主公归来
静宁金军再陷激战,一众官将苦不堪言,忽然听闻圣上亲赴前线犒劳,皆是难以置信又如久旱逢甘霖。
“恶敌在侧,不可张扬。”楚风流事前就对众人讲,她倒是也佩服完颜璟的胆量。
完颜璟在秦州、静宁交界停留,只秘密见了几个他认为重要的人
首先安抚羌王青亦可、并将其麾下完全投入到金宋之战“青亦可,你统帅族人,世为杰出首领,敬仰道义,背伪归朝,愿报效真诚,长输忠力赏金牌一面、银牌两面,永当藩国,以卫边关。”
对安抚羌兵有功的完颜纲予以嘉奖“完颜纲,刚上任时你便说羌兵可以招抚,不久他果然来效力归顺。如今你不要以为青宜可军势重大、卑屈失礼,也不要以为是少数民族部队而轻视他。”
对术虎高琪说“你年纪还轻,近来听说在和宋军作战时奋力勇敢,我很高兴。如今和仲温一起攻打,如果成功,高爵厚禄,朕是不会吝惜的。”
对完颜承裕说“昔日你祖父、父亲戮力戎旅,你年纪尚轻,善于其职,故命你与完颜璘同行出界。昔日你曾说得兵三万足以办事,今以石抹仲温、术虎高琪及青宜可与你合兵,计可六万,足矣。自秦州至仙人关才四百里耳,从长计划,以副朕意。”
更给了完颜永琏一道诏书“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