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难追”
“好,我已化解,众将看着办”随着完颜承裕麾下后续兵马的陆续驰赴,敌我实力愈发此消彼长,宋军只能边打边撤,赫、俞却始终同进同退。
看着办便从这场静宁会战失利、他们所有人护着负伤的林阡撤退开始,芥蒂完全消除,烙上战友之印。
四边伐鼓,三军大呼,遥翻瀚海波,乱动天山月。
轩辕九烨离间计削弱了赫品章战力,完颜承裕又仗着人多势众碾压俞瑞杰,此情此境,怎么看都像又一次把林阡逼上了绝境,金宋距离越缩越短,不乏有欺身肉搏者、不可开交、厮杀激烈,轩辕九烨数次试图弯弓搭箭,好不容易要射中林阡却被宋军舍身相护,不得不叹,林阡,他就像风雨中的残火,几经浇扑,偏不熄灭
然而,还能逃向何处一百步内,“林阡,你退无可退”
“说在前面的,可都是大话”绝路的尽头,微弱光亮处,却看一人策马居中,匣中双刀等候多时。
“听弦”赫品章、俞瑞杰都是喜不自禁。辜听弦此番驻守西吉,始终策应着赫品章等人,他听闻戌时之后蒲察秉铉就来牵制赫品章的隆德,虽不知道静宁具体发生了什么,经验还是驱使着他前来相救。
“师父”听弦骤然看见林阡半死不活的样子,既惊又怒,“谁伤的,找死吗”
一干金军,原就被赫、俞消耗不少战力,此刻看到辜听弦,谁不知他是林阡最得意的弟子、双刀炉火纯青根本又一个林阡,见他拔刀而出,气焰骤然小了不少。
“你们先走,这里我挡”这一夜,无数人说过这句话,旁人都是自我牺牲,唯独他辜听弦,是应承。
这一夜子时到丑时之间,轩辕九烨和完颜承裕大半兵马都因辜听弦而纠缠在了陇干北面,控弦庄、徒禅月清、完颜丰枭等人又全一时脑热去东北追落远空去了,以至于那位被林阡赞誉“侵掠如火”的郝定,轻轻松松就夺回了完颜力拔山手中的陇干。
也是子丑之间,静宁县境、翠屏山上,终于响起了转魄一脉的芦管信号。
丑时许,郝定的麾下终于将孙寄啸、宇文白及其所领近三千兵将搜救。
然而不容盟军喘息的,是将近寅时,继水洛、通边南部尽在楚风流掌握之后,隆德东部也被蒲察秉铉趁虚攻陷。
一时之间,百里飘云驻守的通边北部成为金宋博弈的最后战区,“若能火速攻夺,则陇干沦为孤城,若久攻不下,则林匪有死灰复燃之可能。”罗洌对楚风流剖析时说,楚风流抵着额头,脸色苍白,敷衍地说“那就集中兵力,攻杀百里飘云。”
棋盘下到彼时,四面胶着,即便联络通畅,一时也无人能援,麾下有不止一个谋士或武将劝百里飘云能屈能伸,和孙寄啸夫妇一样弃地保兵,退入陇干从长计议。
“此一时,彼一时。只有进,没有退。”被围的百里飘云,岂不知他若轻易放弃,则被围的就是整个宋军,摇头否定,“必须给主公守住这门户。多撑一分时间,主公便多一分胜算”
当然不是说说而已,擅长虚虚实实、曾被林阡笑称“难知如阴”的飘云,示意麾下兵马遭遇蒲察秉铉时“心乱如麻”“自乱阵脚”大败,要他们故意解鞍散马、将财物辎重四下扔弃、引诱蒲察秉铉掉以轻心。纵使那个通晓兵法的蒲察秉铉,屡战屡胜也不慎降低了防备,不经意间被百里飘云坑骗了一回,正待清点战利,忽而鼓声动地,旌旗飘扬,号角长鸣,山风呼啸,定睛一看,有数路伏兵出乎意料包围过来如是,蒲察秉铉狠狠栽进了百里飘云的陷阱,溃不成军。
罗洌闻讯后,虽然郁闷,倒也赞不绝口,百里飘云对着四方围攻择弱而击,竟硬生生地把蒲察秉铉都打成了缺口,蒲察秉铉退回隆德东部后,更面临着赫品章归来、与百里飘云两面夹击的风险。
“这场静宁会战,我军看来是不能完美,好在,已经使陇右与陕西相连,术虎高琪、把回海等将军不再孤立。敌人那边,林阡还损兵折将、走火入魔,无论如何,都是大胜,扬眉吐气的翻身仗。”罗洌带着笑容,想祝贺楚风流,却看她一直没有答话,似乎头痛欲裂,又时不时地捂着旧年被赫品章暗箭射中的心口。
“王妃”罗洌察言观色,觉得不对劲,楚风流很少出现这种样子,尤其是明明大胜。
“是啊你且代我,向众将论功行赏,暂时不要去肃清什么转魄了,此番众将都有功。”楚风流强颜一笑,却说不了几句便要走。
“王妃”罗洌猜楚风流为这一战殚精竭虑,本来是想要完美收场的,奈何还是折了秦狮,而且好几个将领都重伤,所以楚风流才这般踉跄罗洌急忙追上前去扶住她,冷不防手背却是一凉,他大惊,看楚风流嘴角渗出一丝血来,明明没有受伤
“是箭伤复发”罗洌见楚风流昏倒在地,赶紧召唤军医,忙不迭地追问。
“罗将军放心,不是箭伤复发,只是过度劳累,好好休息便是。”军医走时,天已大亮,楚风流醒来,看见罗洌在一旁擦着眼泪,一怔“怎么了”
“末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