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陇干万万不能再失,当中和背后,都牵涉太多无辜。”
郝定等人慨然愿战,原以为林阡携策于心,想带他们奇袭陇干,却不曾想,行至静边寨,林阡要他们与当地驻军合作,原地待命,不再向北。
“主公”郝定一愣,忽然心生不祥预感。
“情况不明,我先行潜入城中,充当细作,探明情况;郝定,你在这静边寨,身为主帅,独当一面。”他的意思是,他来做掩日,“留意着陇干的信弹。一道不发,无从下手,按兵不动;只发一道,形势凶险,攻防并举;两道连发,敌有空虚,奇袭陇干。”
“情况不明,如何能教主公一人冒险”这句话,郝定说了,十三翼说了,郝定在山东时,本也是十三翼中的一员。
“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险。”他意已决,不容违背,指着山下的零星难民,“陇干已经有民众往南逃出,若有任何变故都会更多,一旦遭到金军追杀,需要有人在此地据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主公说得对,我当留在这静边寨,收容陇干逃来的民众,同时作为威戎的掎角之势。”目送林阡走后,郝定看向周围地势,“不能再教金军南下寸土,至于陇干,见机谋取,无法强求。”
“但主公身上有伤,身旁怎能无人照应”“主公他每次都不顾自身,可教人担心得紧。”参与过河东之战的十三翼难掩担心。
“那便如此对半分开,善攻者去,善守者留。”“号令你们守着,主公我们守着。”十三翼从未有这样一次,商议过后,心甘情愿地分为两派,一路把守关隘,一路追前策应。
女真铁骑,铜墙铁壁般碾过断壁残垣,飓风之下,陇干全县火光冲天。
争先恐后的,从敌军演变成民众,哭爹喊娘的,原不是只有孩童,还有临死前的兵将。
尽力却战败的薛九龄,全家老小被绑缚到城头,却还挺直腰杆、双眼瞪天,坚决不向完颜承裕认输求饶“我虎贲将士,绝不跪拜外敌”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适才攻城碰壁,秦狮见过完颜璘头破血流的样子,正是拜眼前这薛九龄所赐。
完颜力拔山上得前来,蛮力迫使薛九龄朝完颜承裕跪下。
薛九龄怒不可遏,在完颜力拔山的控制下挣扎了半分才终于跪倒,却满脸不屈不挠,抬起头破口大骂“贼子今日你迫我跪下的这每一毫每一厘,都是他日盟王饮恨刀下,你女真铁骑跪伏的每一引每一里”
“很硬气,很能说。”完颜承裕笑起来,“我等着”手一扬,戴着斗笠的仆散安德猛然举鞭,当众对着一个金将打扮的人狠狠劈扫,那人始料未及根本没法还手,被他这硬鞭连抽带刺凌厉数下,哼都没哼一声便当场身亡。
“硬气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这是海上升明月第四级下线。”仆散安德的脸虽然隔着斗笠,却已看得见扭曲,他踱几步到吓得半死的吴晛身后,吴晛当即脸色煞白屁滚尿流“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大人”薛九龄阻拦不了,泪在眼眶,“您是吴氏子孙,如何可以”
却听又一声激响,抽在薛九龄的儿子背上,那孩子还未及弱冠、初上战场,如何经得起这般狠打,惨叫一声骤然晕厥,被踢醒后满口鲜血。薛九龄大惊失色,打在儿身疼在父心。
完颜承裕冷笑道“薛九龄,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于我、劝城中你那几个还在顽抗的麾下投降、再助我夺下郝定驻守的威戎,事成之后,保你一世富贵荣华。”
薛九龄的儿子不理会仆散安德,奄奄一息迎向薛九龄担心的眼“父亲,别顾我,这一世早就富贵荣华,若是突然没有了、非得牺牲旁人去续,那便到此为止吧”话未说完,便被仆散安德抽倒在地,软绵绵地一动不动了。
“至礼”他给儿子起名,也刚好是诚信礼义,他比杨公好命,四个儿子全都有了。
“三哥”最小的那个还没懂事,大惊冲到至礼身旁,换来的却是薛九龄的大惊失色“至义”
仆散安德原本没想这么快对付这孩童,忽生邪火从他下手,不假思索一鞭挥下,忽然被城楼上一道剑风拦挡,正中仆散安德下怀,冷笑着转身相迎“很好,又一个海上升明月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掩日下线和上一个被鞭打至死的不同,上一个没来得及得令,这一个却是明知故犯,见义勇为却飞蛾扑火,楚风雪眼睁睁望着他送死,不忍斥责,责什么,责他们因为血性失去理性吗城楼上呼吸各异,望着那男儿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短短片刻竟被硬生生抽得不完整,可见仆散安德对细作是多愤恨多狠辣。
“很好,我本想杀鸡儆猴,却不料引蛇出洞。”仆散安德把薛至义小鸡一样拎起来,那孩子毕竟尚未懂事,又惊又惧,大哭求救“爹爹救命”
“薛九龄,城已破,主上已降,稚子遭殃,你却还倔强,你到底在守着什么”完颜承裕蓦然站起,想要将执迷不悟的薛九龄喝醒。
“我”他答不上来,却好像是本能老泪纵横望着即将朝幼子头上落下去的独厚鞭“至义,你去吧,别怕,爹